小丫鬟应了声,转身要走。
书诗突然开口:“等等。”
她走过去,掀开碗盖闻了闻,又用银簪试了试,才点头:“可以喝。”
沈悦接过碗,喝了一口,酸得眯起眼:“墨情还是这么小心。”
“她昨夜熬到三更,就为了盯着这锅汤。”
“行吧,喝完给她带句话,说我今天睡得挺香。”
书诗应了,正要退下,门外又响起了动静。
这次是卖花老妪的声音:“姑娘行行好,买枝花吧,今早刚摘的。”
书诗眼神一紧,快步走出去。
片刻后她回来,手里多了根空心糖棍,和沈悦手里的一模一样。
“知意留的。”她把糖棍递过去,“里面卷着新消息。”
沈悦接过,轻轻一掰——
一张极薄的桑皮纸掉了出来。
她展开看了一眼,眉头慢慢皱起。
“怎么了?”
沈悦没答,反而问:“今天几号?”
“初七。”
“丽妃前天开始头疼,昨天晕了一次,今天……”她顿了顿,“今天她要去慈宁宫请安?”
“你怎么知道?”
“纸条上写的。”她把纸条递给书诗,“她说,丽妃坚持要出席今日晨礼,哪怕太医劝阻也没用。”
“这不合规矩。病着的人不该见驾。”
“但她去了。”沈悦冷笑,“而且还戴着那根步摇。”
“你是说……她明知道有问题,还要戴?”
“要么是不知道危险,”沈悦缓缓道,“要么就是——有人逼她戴。”
两人对视一眼。
“苏婉柔背后,是不是还有人?”书诗问。
沈悦没回答,只是把糖棍重新含回嘴里。
窗外风吹帘动,她忽然说:“你记得我娘那年摔碎的茶盏吗?”
“记得。您说那天早上,她刚接到宫里赏的东西。”
“对。赏的是什么?”
“一只珐琅镯子。”
“可她当天就把镯子退回去了。”
“说是‘受不起’。”
沈悦笑了笑:“那时候我还小,不懂。现在想想……有些赏赐,根本不是恩典。”
书诗脸色变了:“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