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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光镜面（第1页）

银月森林的空气中飘荡着某种甜而不腻的芬芳，像是月光与蜜糖的混合物。苏沐晴——现在外表是精灵少女——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龙皓月身体里澎湃的灵力在血管中奔涌。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她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指甲在精灵族特有的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双手曾经挥剑斩杀魔族，现在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穿过藤蔓缠绕的小径。

别同手同脚。身后传来龙皓月压低的声音。他现在使用着苏沐晴原本娇小的身体，却走出了战士般的步伐，精灵走路时脚尖先着地。

苏沐晴试着调整步伐，差点被自己的长裙绊倒。她从未想过九阶强者的身体会如此难以驾驭——就像孩童突然获得巨人的力量，每一个动作都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

引路的精灵守卫回头瞥了她一眼，银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苏沐晴心跳加，生怕被识破伪装。她下意识地调动灵力准备应急，却惊恐地现龙皓月体内的灵力洪流完全不受控制——

一道金光从她指尖迸，将路边的荧光蘑菇炸得粉碎。

月灵！龙皓月——外表是人类女商人——厉声喝道，随即用精灵语快补充，控制你的灵力！母亲说过你的月瘾症不能在客人面前作！

精灵守卫恍然大悟，居然流露出几分同情：原来如此。艾莉丝公主的月光圣泉应该能缓解症状。

苏沐晴低着头，用余光瞪向龙皓月。月瘾症？他倒是编得挺快。龙皓月几不可察地耸耸肩，眼神分明在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圆。

转过一片光的银色树林，眼前豁然开朗。苏沐晴倒吸一口凉气——精灵族的宫殿不是建造的，而是生长的。整座建筑由活着的古树编织而成，树干构成廊柱，枝叶化作穹顶，树皮上流淌着液态的月光。宫殿中央的喷泉喷涌的不是水，而是凝成实质的月华。

在这等着。守卫停在珍珠母贝镶嵌的大门前，公主殿下正在做晨祷。

门内传来清泉般的歌声，每个音符都像月光滴落在心尖上。苏沐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这神圣的旋律。她偷瞄龙皓月，现他——在她原本那张可爱的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表情。

怎么了？她小声问。

龙皓月微微摇头：这歌是上古精灵语写的禁咒。表面是祈祷，实际在探测我们的灵魂波动。

苏沐晴心头一紧。就在这时，歌声戛然而止。大门无声滑开，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月光圣泉前。

欢迎，远道而来的姐妹。声音如同风铃碰撞。

精灵公主艾莉丝转过身来，苏沐晴感到一阵眩晕。那不是人类能形容的美貌——银如瀑布倾泻，肌肤比最上等的珍珠还要莹润，双眸是两轮缩小的月亮。她穿着近乎透明的月光纱裙，曼妙曲线在流动的银光中若隐若现。

苏沐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用的是龙皓月的身体，作为男性面对这样的绝色，脸颊不受控制地烫。她急忙低头行礼，却听见艾莉丝轻笑一声：

有趣的灵魂。公主的指尖轻触苏沐晴——龙皓月身体——的下巴，男性的身体里住着害羞的小姑娘，而她转向龙皓月——苏沐晴的身体，这具娇小的躯壳中，藏着一位战士的灵魂。

两人同时僵住。龙皓月的手已经摸向腰间隐藏的匕，艾莉丝却摆摆手：放松，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相反她突然改用人类语言，我需要你们的帮助，灵魂互换者。

苏沐晴和龙皓月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艾莉丝轻盈地绕到圣泉另一侧，月光在她脚下形成实质的台阶：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穿过一道由萤火虫组成的帘幕，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密室。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面镜子，每面镜中都映照出不同的星空图案。艾莉丝抬手轻抚其中一面，镜面顿时泛起涟漪。

你们体内的系统，她直接点破核心，是灵妆之神陨落后散落的法则碎片。

苏沐晴瞪大眼睛：你知道系统？

不仅如此。艾莉丝月牙般的眼睛眯起，我知道它正在吞噬你们的灵魂——每次完成任务，你们与系统的绑定就加深一层。

龙皓月上前一步：公主殿下似乎知道很多。不妨直说，你想要什么？

艾莉丝突然解开纱衣肩带，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光的符文——与契约内衣上的图案如出一辙：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原来在三百年前，艾莉丝就接触过类似的系统。她展示了左腕上一道几乎透明的疤痕：我切除了它，代价是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苏沐晴倒吸一口凉气。龙皓月则皱眉：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需要确认你们值得信任。艾莉丝重新拢好纱衣，特别是你，龙皓晨——或者说龙皓月。神印骑士团团长变成女性，这个消息足以引人族与精灵族的战争。

密室温度骤降。苏沐晴感到龙皓月——她的身体里——散出凛冽的杀气。艾莉丝却笑了：别紧张，如果我想揭，你们根本进不了银月森林。她指向圣泉，我能帮你们暂时屏蔽系统监控，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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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向苏沐晴：我需要你以龙皓月的身体，为我的成年礼施展灵妆术。

原来精灵公主的成年礼不是简单的仪式，而是一场灵魂试炼。艾莉丝需要一种特殊的灵妆术，将月光之力封印在体内特定穴位，否则将永远停留在少女形态。

为什么是我？苏沐晴不解，精灵族应该有自己的化妆师。

艾莉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只有被系统选中的人，才能施展这种触及灵魂的灵妆。她轻触自己的眼角，

苏沐晴凑近，震惊地现艾莉丝完美的面容下，隐约有无数细小的裂纹，像是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灵魂撕裂症。艾莉丝平静地说，切除系统的后遗症。每月月圆之夜，我的灵魂会像这样出现裂痕，只有特殊的灵妆能暂时粘合。

龙皓月突然开口：报酬呢？

艾莉丝微笑：两样东西。一是灵魂稳定术，可以延长你们互换的时间；二是她指向密室中央的水晶棺，那个。

棺中躺着一个与艾莉丝一模一样的精灵，只是全身布满黑色纹路。

我的双胞胎妹妹艾莉尔。艾莉丝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她被系统完全吞噬，变成了行尸走肉。如果你们能找到彻底解除系统的方法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苏沐晴看向龙皓月，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苏沐晴说，但我需要准备特殊的灵妆材料。

艾莉丝拍拍手，一队精灵侍女捧着各种珍稀材料鱼贯而入：月光凝露、星尘花粉、梦境蛛丝最后是一瓶闪烁着银河光芒的液体。

这是圣泉核心的月华精髓，三百年才能凝结一滴。艾莉丝郑重地交给苏沐晴，请小心使用。

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如同精密的外科手术。苏沐晴按照艾莉丝的指示，将各种材料用灵力炼化成彩妆。龙皓月则在一旁警戒，同时暗中记录精灵族的灵力运行方式。

当月光升至天顶时，仪式正式开始。艾莉丝褪去所有衣物，站在圣泉中央。苏沐晴深吸一口气，拿起第一支灵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