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不寡
*亲爱的妻子,你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了,你留下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只是经常想你想得那里痛…今晚我会来见你,一定会来…
想你的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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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面无表情的将刚拆开只看了一眼的信件丢进垃圾桶,中岛敦听见动静擡眸看他:“怎麽了,太宰先生?”
闻言太宰治朝他扬起一个笑容,不动声色的想将一叠文件递给中岛敦以此转移话题:“没什麽哦,那麽——敦君麻烦了。”
一旁的国木田独步实在看不下去,他扶了扶眼镜义正言辞的开口警告:“太宰!不许把你的工作推给别人!”
“欸——”太宰治撑着脑袋笑眼眯眯的,中岛敦知道他又要开始给国木田独步“科普”了,青年不满的嘟着嘴抱怨:“真的是…国木田君太不上道了,难道你不知道有那种传统吗?!”
“…什麽?”
“死了老公的寡妇要守孝三年不可以工作哦,国木田君强制寡妇工作小心我亲爱的亡夫找上你哦。”
“什麽?!”国木田震声,显然一副相信的表情,中岛敦弱弱的出声:“太宰先生的亡夫是那位吧…”
事实上,武装侦探社的人直到太宰治亲手了结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後才知道二位的关系。
所以,太宰治,杀夫证道!?
武装侦探社的人们看着满脸餍足死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欲言又止,又看着仿佛无事发生的太宰治欲言又止。
“是呀。”脸上全然看不出伤心意的某人心安理得的承认。
前几天,大家还在担心这件事会不会对太宰治有所影响,然而几天相处下来後,完全没看出对此事有任何表示的太宰治:“嗯?怎麽了怎麽了”
“…没事。”
只是从那天起,太宰治每天都能收到一封信,一封太宰治从来不拆开看的信。
对此好奇的中岛敦曾经问过:“太宰先生,为什麽不看信呢?”
太宰治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露出夸张的得意的表情:“哼哼,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我那些疯狂的女粉丝寄来的信吧,为了不耽误她们,果然还是一开始就扼制住吧。”
“呃…”
“你说对吧!敦君。”眨巴着鸢眸的青年企图说服白发少年,然後一副遗憾的语气:“毕竟我可是寡妇欸!!这种身份叫我怎麽回应女粉丝的殉情请求呢,是吧是吧!”
“太宰,少说大话。”国木田及时给闹腾的太宰治一手刀,沉声描述现实般:“一定是太宰折腾出来的麻烦吧。”
“国木田君——你什麽时候见我闯祸还偷偷摸摸的啦,明明每件事亲力亲为的国木田君最了解了吧。”
“……有道理,既然如此,太宰就应该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弥补过失吧!!”
“欸——说这种话,真叫人没有干劲欸。”太宰治懒洋洋的哼哼唧唧了会,趴在桌上的青年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在了垃圾桶,那封信的一角被折了起来,很小落款在恶趣味的那一角,太宰治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好吧,我也勉强努力工作一下吧。”
就在国木田诧异的太宰治今天居然真的乖乖工作和中岛敦发现认真工作的太宰治好帅的时候,太宰治已经伸了个懒腰起身了,他一副被工作击垮的表情:“好啦,我的工作结束了,国木田君不要太感动哦。”
“是认真的吧太宰!!”
“当然了哦,我先走了。”太宰治顺手拎起披在靠背椅的沙色外套,朝他们比了个口型:“Goodbye~”
“太宰先生明天见!”
“嗯,明天见。”
实际上,太宰治并没有及时回家,他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望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落日映照下。
今天的横滨也很和平呢。
直到彻底变成夜幕,他才起身。
家里很安静,他没开灯径直走向客厅,身後窗帘露出一角月色。
“今天工作超~辛苦的欸,才没有心情陪你玩呢。”太宰治倦怠的靠着沙发,修长的四肢耷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後面圈住他,蹭着青年柔软蓬松的黑发,声音甚至有些委屈。
“只是想见你。”
“呵呵,成功死掉的家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啦。”太宰治摆了摆手却没有拒绝身後没有重量的拥抱,他低垂着眸,小声嘀咕吐槽:“再说都死了这种事有什麽好说的。”
“所以我来见你了哦?
“…真叫人高兴不起来呢。”
“嗯,工作辛苦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勾着青年脖颈虔诚的开口。
“离我远点啦,血都沾到我身上了。”
“老实说我已经清理过了来着…太宰君你是在嫌弃我吧!?真难过呢…”陀思妥耶夫斯基痛心疾首。
太宰治不为所动:“太假了吧臭老鼠。”
“真难过呢。”学习到太宰夸张演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继续学以致用。
“…不过你没臭掉还算好啦。”被对方诡异演技逗笑的太宰治终于好心情的松口。
“那下次来见见我吧,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