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吧。。。。。。
这个觉睡得不太安稳,果然如幸一所说上网的人越来越多,隔一会儿就有来开机或者买吃食的,断断续续便索性不睡了。
网吧的推门声再一次应声响起,“欢迎光。。。。。。”
“你果然在这!!”,刺耳嘹亮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整个网吧的宁静氛围,“我说你怎麽没回那个破地方,原来是躲在这里了,害老子一顿好找”
第二次了,继上次大闹学校门口之後,这是那场事件後第二次见面。
在听到那声如恶魔低吼的咆哮时,幸一刷的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肃立,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小幅度颤抖,头皮发麻,眼睛死死盯着两人,一刹那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里只容得下张有光泛着白沫的嘴型,好像在嘟囔些什麽?听不清楚。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进入了慢动作的世界,随着张有光布满老茧且指甲盖还带着黑泥的手越来越近了,他都忘记要躲避这令人作呕的抓捕,直挺挺的矗立在吧台里,好像一条离岸濒临窒息的鱼,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看着着垂钓者逐渐逼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这时南天一把将他扯到身後,另一只手拍打开张有光伸向幸一的手,将他拉回现实,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南天大声喝道:“你们干什麽!别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们这里都有监控,你们别乱来,小心我报警,退後!”
後边的赵红玉上前几步,指着南天鼻子没好气的骂骂咧咧:“哪来的小兔崽子,和你没关系,该干嘛干嘛去,我告诉你他是我儿子,我要带我儿子回去,你少来掺和,给我闪一边去儿”
赵红玉并没有把南天的警告当回事,说罢擡脚就往吧台里爬,南天也着实被这一举动吓得够呛,吧台不算高,大概一米三左右,那泼妇也不太高估摸着也就一米六,姿势奇怪得很,要不是情形不对,他肯定会笑出来,可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这边一个爬吧台的,转眼间另一个边走边挽袖子的中年男子转过身,要从侧面进来,南天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阻止哪一个,就在眼神在二者之间飘忽不定时,就听见爬吧台的泼妇大声“哎呦”了一声。
赵红玉从吧台被人拽了下来,随即几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电竞椅上,骂了一句:“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扒拉我,差点闪到我的腰,你赔得起吗你?”
听到赵红玉的骂声的同时张有光脚下一滞,怔愣在原地,未动声色。
这边南天和幸一还没搞清楚状况,那边傅若辰则一脸冷色,很嫌弃的搓了搓手,保持了最低的礼貌态度的同时厉色道:“噢,原来是。。。阿姨啊,那麽大声我还以为是哪个市井泼妇在这儿耍无赖呢,不好意思啊,刚刚手劲儿小了一些,你应该有事吧”
“你。。。你我认得你”,赵红玉仔细盯着傅若辰看了几眼,扶着腰,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指着傅若辰说道:“你是他同学!”
“嗯!记性真不错,看来没得老年痴呆,啧,可惜了,努努力会有这麽一天的”,傅若辰上前一步,一脚踩在电竞椅上,居高临下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压低声音说:“既然你没忘记我,那应该也没有忘记骗我的事吧”
赵红玉被他这一说还真给吼住了,肩膀上像有只无形的大手生生给她压了下去,她呆坐电竞椅,只敢梗着个脖子,粗喘着气胸怒目而视。
张有光看到赵红玉屁都不敢放一个,在家给他欺负够呛,感觉面上挂不住,于是从吧台一侧转了过来,怒喊道:“你少在那放屁,老子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家事,你们谁也管不到,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敢管老子的事,信不信我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
说着最狠的话,但是却没有动手的意图,掐着肥硕的腰,颐指气使的输出中。
“我告诉你们,我们辰哥可是跆拳道黑带,你们别动手啊。。。都老实点儿,别瞎折腾对你们没好”,南天看着近似稳定的局面,战战兢兢的说着威慑他人的话,只不过是用傅若辰来威慑的。
听到这话的张有光不自觉得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不管是真是假,本着好汉不出眼前亏的心里,收起了嚣张气焰,後退了一步转而又开始卖惨。
“大家夥儿,各位老少爷们都来看看啊,放下手里的活看看,我的儿子不认我这个父亲就算了,连对他好的母亲也不认了。。。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养出了这麽一个白眼狼,吸血鬼,作孽啊!!”,张有光扭身对着因躁动聚集在一起的上网群衆,张开双臂,振臂高呼。
赵红玉眼睛一转,顺势立马就开始擡手抹眼泪,放声哭泣,“我的儿啊,可害苦了我啊呜呜呜,我的命怎麽这麽苦啊”
“你们说说,谁好人家孩子不上学不念书的天天不着家,住在网吧里,这还像话吗?我和她妈砸锅卖铁的供他上学,他却跟着这些狐朋狗友拿着这些卖命的钱随意挥霍!。。。。。。”
又开始了,他们又开始了,为什麽要说出那样的话,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老少爷们帮我做个见证,今天我就要带这个逆子回去,好好管教!我。。。。。。”
话还没说,幸一一把甩开南天,以吧台为支撑点,单手撑着台面,一个越身,快速的翻出吧台,速度之快到南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来到了张有光的身旁,一把抓住衣领,微红的双眼此刻瞪得有些狰狞,额上暴起青筋,一瞬间愤怒冲上了理智高位,怒不可遏的说:“为什麽?!!你特麽到底为什麽要那麽说?!!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们,啊?你们非要逼死我才停手吗!你们到底要干嘛!!说!!”
见幸一情况不对,傅若辰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肩膀,劝阻道“幸哥,冷静点,幸一!别冲动!”
见此情形,南天也慌慌张张的从吧台跑了出来,担心幸一动起手来会吃亏,随手抄起旁边的板凳,在旁边蓄势待发。
“快来看啊,儿子打老子了,倒翻天罡了,大不孝啊,逆子,孽障啊。。。。。。”,张有光一边撕心裂肺高喊,企图煽动不明人士的道德良知对幸一施压,又一方面恶狠狠的对着幸一小声说,“你敢打我?大家都看着呢,你打我个试试?你敢打你亲生父亲吗?你敢吗?小兔崽子”
张有光双手掰扯着劲脖间的手腕,拉开一丝缝隙能够保持呼吸顺畅,以便自己不会被幸一勒死。
没了傅若辰的牵制,赵红玉眼见形势不妙,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也扑了上去,用自己肥硕的手掌死死抓住幸一的胳膊,大声吆喝道:“来人啊,我儿子疯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他被鬼上身了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