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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醋(第2页)

在战场上看惯生死,王玚不信神佛之说,可眼前人此刻梦中含糊不清的称呼,像一根细针刺破了王玚的心防。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许明霁脸颊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影子让许明霁的面目割裂,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王玚猛地收回手,转身去到窗边,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动的树叶,久久出神。

翌日,打着哈欠醒来的许明霁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在王玚房里,外间的红木榻。我怎麽忽然在这?王玚昨晚“清醒”了?是想起我了吗?

心下欢喜,许明霁左右开弓,逆着毛把四殿和小黑都呼噜了一遍,服帖的脑袋炸毛了,活似被吹了半口气後剩下的蒲公英。

小黑一无所知,酣睡中猫爪子踩了踩身下的细绒毯子。不等四殿作何反应,许明霁一个鲤鱼打挺,闪电般蹿下床榻去洗漱,他要找王玚。

恰好春怡来请许明霁到书房,说是王玚有事相商。

许明霁一口应下,也不等春怡带路,沿着连廊一直走,到了岔道处便左拐。

“许公子未曾到过府里,却识得书房在何处?”春怡忽然发问。

坏了,自己太过高兴忘了人设。许明霁笑着回道:“一时性急,走在姑娘前头了,姑娘莫怪。”

春怡狐疑,倒也没多说什麽,上前带路。

今日王府有客至,厨子听王玚吩咐蒸了许久未做的蟹粉包子。掀开竹笼,白雾裹着鲜香弥漫,包子皮薄,透出些内陷油亮的黄。

书房里泥炉上正煮着花茶,配着热乎乎的蟹粉包,常子平吃得身心愉悦。

王玚很怀疑自己手里捏着的黄麻纸,常子平画此平安符时,有没有误把狼毫笔蘸上酱肉包的汤汁。

“玚儿切莫多虑,你且看。”常子平示意王玚瞧好了,“黄纸,铜钱,朱砂,桃木剑,哪路妖邪都得敬而远之。”

许明霁一推开门,眼前啷哩啷当垂下几串红线相连的铜钱,和一把沾染霉斑的木剑,剑刃还蘸着朱砂,那是去年端午插在王府柴房门前驱虫的旧物,看起来全都不干不净。

这些东西放在通风的门窗处,指不定如何污染空气质量。许明霁把这些如此……脱俗的装饰一一摘下。

我家公子的品味怎麽——不对,这是在试探我吧。

“公子为何,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许明霁朝自家公子扬起嘴角,看来是常子平的馊主意,“是阿明生得好看吗?”

“……”这人没个正形,成日只会在自己眼前卖弄相貌,王玚暗忖自己多心。今日一身粉白,倒衬得阿明愈发明媚。

“公子不答,莫非是嫌弃我不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又不是人人皆断袖,哪有男子日日念着男子的容貌,王玚只说:“你当谁都是你,日日烦我。”

我很烦人吗?许明霁神情都黯淡三分,难道王玚其实更喜欢文静的书生?

他想起刚才路过院子,看见小许都开始修剪花草了,那人真闲。

“久闻不如一见,想必这位公子便是坊间传闻的书生,亦是玚儿的相好?”

“正是,在下许明霁。这位兄台是?”

常子平这个半路出家的道士来试探自己,许明霁也乐得配合。他正衡量着要不要借鬼神之名说些“胡话”,比如南江已出大事。

“玚儿好友,在下常子平。”

“常兄,幸会。”

许明霁落座,还要把椅子挪到王玚身边,端起茶盏也不问是谁的杯子,“公子,若有疑虑,不妨直接问我。”

茶里掺了雄黄,竹笼旁边青瓷盏里盛着生熟糯米,任谁看了都知来意。

“哦?阿明有何事瞒着我?”王玚默默捏紧了轮椅的把手。

“我叫许明霁,家中经商,父母健在。有日在林中忽遇一人,万种情思皆系其身。”许明霁越说离王玚越近,似乎恨不得掏出真心给王玚看。

“公子可曾听信一见钟情?”

王玚避开了许明霁灼热的视线,他想信,却不敢。许明霁心心念念的公子是自己吗?为何我们相识不久,他却对自己那麽熟悉?

即使世间真有奇事,他恋的想的也是王玚,但自己关乎这份情与爱的什麽记忆都没有,又凭什麽要自己接受?王玚不想要掺杂着任何第三人的情意。

“你听。”许明霁不让王玚躲,直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心跳不骗人。我绝不会伤害公子分毫,以命起誓。”

“闭嘴!谁准你立誓?”

王玚挣了挣,他没使什麽力,许明霁抓着他也不松手。

两人就这麽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常子平忍住了吹口哨的冲动。他亦不信鬼神,修道也不过修个本心。此次拜访,一为旧友相聚,二是让王玚借由旁敲侧击,不曾想倒看了一出告白戏。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立在王玚和许明霁之间。

“此乃蛊毒,种下後需月月服用解药,压制毒性,否则不日便七窍流血而亡。”

话音落,许明霁就拿过药丸咽下,毫不犹豫。王玚需要的安全感,他来给。现下这般,最起码说明,王玚是想把自己留在身边的,不过是有些疑虑罢了。

“你!”

许明霁服得轻易,王玚本应放下的心,却更烦躁了。

这是毒药啊,哪能说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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