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能困住我一天两天,但困不住我一辈子。”
艾慕帆捂着发痛的脸,咬牙切齿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咔哒一声,郝阿柚手腕一阵冰凉,低头一看,眩晕感像水蒸气一般扑来。
“我操,你。。。。。。哎呦,我真的服了。”
须臾,嘴里尝到一股咸咸的铁锈味,鼻子还痒痒的。
他手一碰,血液染红了手指,顿感无力。
要去桌子上拿纸巾把鼻子堵住,刚迈开脚,被一个阻力绊住了,他看了一眼木讷的艾慕帆,直翻白眼。
一个使劲,把艾慕帆给拽了过来。
他一边用纸塞鼻子,一边嘟囔“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现在肝火太旺,鼻血都出来了。”
艾慕帆给郝阿柚递着纸,嘴里也不消停“你别逼我,我就不会气你。”
郝阿柚一听,更急了,把鼻子里的纸扯出来,那血跟激荡的河水一样,呼呼地流得更厉害了。
艾慕帆急忙把纸塞到他鼻孔里,金属碰撞音回荡在大套房里。
郝阿柚打下艾慕帆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极其委屈道“我逼你?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吗,我被你困在这里,见不到家人朋友,还要时刻被你的恶趣味羞辱。”
他越说心里越发酸,泪水不知不觉爬满整张脸。
艾慕帆被郝阿柚说得有些动摇,他不想让郝阿柚伤心,可是放了郝阿柚之後,两人就彻底结束了,他更不想被郝阿柚抛弃。
郝阿柚眼圈红红地喊着“我想家了,艾慕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泪珠滴在艾慕帆的手上,都说十指连心,泪水的渐凉,让艾慕帆心里也跟着结了冰,上面爬满裂痕。
郝阿柚苦涩的呐喊像是黑夜里的沙漠,没有星辰月光的照耀,只能听到撕心裂肺的风声,狂风卷起颗颗沙粒,又在别处堆砌成了满怀心事的沙丘。
“行!明天我就放你走。”
艾慕帆放弃了内心的挣扎,他实在不敢看到郝阿柚的泪水。
他被珍爱的人一个个抛弃,他形只影单,他茕茕孑立,他像一个到处求爱的孤儿,最後收获的只有唾弃的话语和苦情的泪。
他得到的爱少之可怜,所以给别人的爱注定无法正常,他的猜疑丶不安让郝阿柚满身疲倦。
郝阿柚给他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浇灌在他这片贫瘠长久的土地上,短时间内见不了效果,但尝到了一点湿润,他就想要得到洪涛骇浪,想得成了执念,把他自己磨成了偏执。
郝阿柚抹去脸上的泪水,抽泣着“现在就放我走。”
艾慕帆问他“连一晚上都不愿意陪我吗?”
郝阿柚提高声量“放我走,现在立刻马上。”
艾慕帆呼出一口气,头痛得厉害“我问完最後一个问题立马放你走。”
郝阿柚不作答。
“你後悔吗?”
郝阿柚一时後悔过,但两人的甜蜜是不容无视的,可是那又怎麽样呢,甜蜜是虚僞的艾慕帆给他的,现在就连那段感情他都得重新审视是真是假。
艾慕帆见郝阿柚迟迟不说话,酸涩地笑了“算了,答案往往令人失望。”
两人走到那一排排刑具架前,艾慕帆告诉郝阿柚架子後面就是出去的门,让他注意安全。
最後,两人的手铐被艾慕帆解开了。
郝阿柚站前墙前,手用力往前一推,墙果然动了。
门後面就是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一束从外面射进来的光,像是郝阿柚自由的召唤。
郝阿柚快速跑到光束里,等要擡脚的时候,他顿住了,转过身子看向阴翳的艾慕帆。
“艾慕帆,你问我後悔吗?现在我告诉你,答案并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就越过了那束刺眼的光。
艾慕帆慵懒地靠在墙上,手指在墙体上跃动,像是在计时。
没过半分钟,郝阿柚就又回到了光柱里,脸气得跟包子似的。
“你骗我,里面明明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