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一个石桌,她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谢景玄也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春桃上了茶水,知趣的退了下去。
茶烟袅袅,谢景玄望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眉间神色淡淡。
沈青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景国公下的聘礼实在是有点多了,我们只是交易,你大可不必如此。”
沈青蒿有点不安。
景国公府本就艰难,如今却铺这么大场面,怕是会让有心人嚼舌根。
谢景玄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
“你我虽是交易,场面也不能太寒酸,充充场面,我景国公府还是撑的起的,姑娘不必有负担。”
沈青蒿点点头。
谢景玄又问道:
“沈姑娘平时在家喜欢做些什么?”
沈青蒿道:
“我这人挺闷的,就看看书,练练字,没别的爱好了。不知国公平时都爱做些什么呢?”
谢景玄笑道:
“看书写字能陶冶性情,很好,我一介粗人,也就练练箭。”
他本想说偶尔杀个把人,又怕吓到沈青蒿,硬是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沈青蒿望了他一眼道:
“景国公这双手拿的起剑斩得了奸臣,也能握笔写的锦绣美文,青蒿很佩服。”
听说他小小年纪家中就遭了灾,只剩他一人,单枪匹马杀出了一条锦绣前程。
沈青蒿此生佩服的人不多,谢景玄算一个。
谢景玄听到沈青蒿这样夸他,眉眼带着喜悦,嘴角上扬道:
“谢沈姑娘夸奖,谢某只怕做的不够好。”
怕误了佳人。
后面那句他只敢在心里说。
外人都道他是昏了头,放着满京城的贵女不选,偏偏选了一个商户女。
只有谢景玄心里清楚,沈青蒿她有多好。
娶她一方面是降低皇上对他的猜忌。
更多的是她是他这十年来的梦想。
那天他在宫里对皇上说的只有一小半是真的。
他的确是为了报恩,如果萧砚舟不来退婚,他是不打算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会永远在暗中看着她,只要她过的好,他就开心。
可是那天听到萧砚舟来退婚,他虽然愤怒,内心里却有点雀跃。
他不想再做一个只能在暗中看着她的人了,他想要光明正大的保护她。
于是他进宫求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