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眉目疏朗道:
“你说大烟皇上最是卑鄙,请问阁下是去过大烟还是被大烟人跃过境来追杀过?我非大烟人,但我去过大烟,感受过那里的风土人情。
反观我们,边境将士对大烟边关的村民骚扰不断,抢妻杀夫者无数,抢夺粮食者不计,你怎么不去看看,在这空口白牙说?”
人群中那声音还在狡辩: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既不是大烟人,为何要帮大烟说话?
矛突如何欺负大烟过境村民我等不知,但是现在是大烟把我们矛突占了,让我们流离失所,现在还要把我们的土地收回去,想绝了我们的生机。”
人群又有人附和道:
“对,谁做皇帝我们不关心,我们只想过安稳的日子,能吃饱饭,能睡个好觉。”
中年人看着这些虽然是京城的百姓,天子脚下,但平日也很少能见到君王,更别说听到圣旨了,恐怕圣旨上的内容他们也是半知不懂的。
所以才会在那人的有意教唆下愤怒,以为大烟是要把他们的土地收了去。
他正想好好给他们讲一下圣旨上的内容。
这时人群外走进来一个老妇人,她身边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女子扶着她,女子身后站着一个眉目冷峻的男子。
老妇人边走边说道:
“各位听老身讲一句。”
众人听到声音,循声望去,见到是她都纷纷让开了路,让老妇人走到跟前。
老妇人走到人群前面,转过身看着众人,脸上有着严肃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各位都认得老身吧。”
众人都看着她道:
“你是守城郝副将的母亲,你帮过我们,我们都认得。”
“是啊,那年我们母子被人欺凌,要不是老夫人接济,我们娘俩都要饿死了,老夫人的恩德,我永世难忘。”
众人热切的看着老夫人,他们只是百姓,平时接触的都是底层人士,那些高门大户他们也接触不到,底层百姓活的艰难。
郝副将这样的小官对他们来说也是高攀不上的存在了,但是老夫人却没有任何架子,遇到青黄不接的时节,老夫人还会开设粥棚,让他们能不饿肚子度过那段日子。
平时谁家有个什么困难求到老夫人的门上,她也会帮忙。
老夫人不爱出门,偶尔出门遇到不平事,总会帮忙,所以他们都认得郝老夫人。
郝老夫人清清嗓子道:
“既然大家都认识我,也愿听老身一句话,那老身就跟大家唠嗑唠嗑。”
“大烟的皇帝如何老身不知道,但我们的皇帝如何,大家难道不知道吗?”
“赋税年年加,壮丁年年抓,宫里后妃无数,好好的孩子被抓进宫去遭罪。”
“这样的皇帝难道你们都还要拥戴吗?家中有女儿的,哪个不是哭瞎了双眼,老身也几乎哭瞎了双眼,幸得老天有眼,那个昏君死了,有人帮老身把女儿救了出来,让老身在有生之年,还能一家团聚。”
“先不说大烟的皇帝如何,圣旨上说了,往年大家欠的税不用补了,还给我们免三看赋税,且人人平等,寒门弟子也能科举,这在以前,你们敢想吗?”
人群中立马有人瞪大眼睛问道:
“老夫人,你说的是真的吗?寒门弟子也能科举了?”
郝老夫人点头道:
“对,圣旨上说的明明白白,广开科举,寒门子弟一样能当官了。”
“太好了!”
人群有人爆欢呼,科举一直都是世家子弟的路,他们这些百姓想都不敢想。
现在听到他们的孩子以后也能走这条路,个个激动的几乎流泪。
这时先前那个中年人也说道:
“还不止这些呢,你们之前被人抢去的粮田也会全部归还,年老无依者,也有官府给钱粮养老,必使人人能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