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蒿回到院子中,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春桃给她倒了一杯茶。
沈青蒿握着茶杯,望着杯中浅绿色的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最终沉入杯底,静止不动。
难过吗?
有点吧,这么多年,她都把萧砚舟当自己的夫君,从没想过旁的。
她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所以从小她娘就给她请了嬷嬷教导。
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大家闺秀来培养的。
但要说她有多喜欢萧砚舟,并没有。
她也没见过萧砚舟,只是家里给她定了这门亲事,她便嫁。
她不喜麻烦,嫁谁都一样。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在内宅里过她随心所欲的日子。
相夫教子,给夫君纳妾。
她肯定是最贤惠的夫人。
可如今,萧家来退亲。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她要去哪里再找一门亲事呢?
沈家富庶,仅她一个女儿。
沈父沈光文早年出去经商,救过萧家老爷的命,两人越聊越投机。
当时,她才两岁。
萧老爷家里大儿子四岁。
于是两人便给他们定了娃娃亲,交换了信物。
可是没几年,沈青蒿的父母相继过世,留下她一个孤女。
她按照爹娘的话来了京城投奔舅舅。
舅舅白沐怀早年进京赶考,考中进士,被吏部尚书府的小姐陈氏看中,留在了京城。
而舅舅靠着吏部尚书府这棵大树,也在朝中谋了个御史职位。
舅舅惧内,白明珠是嫡女,颇有心计。
舅舅没有姨娘,中年才得来一个儿子,叫白明远。
宠的那叫一个无法无天,蛮横无理,恶事不知道做了多少。
最近更是染上了赌博,欠下了赌场巨额赌债。
赌场的人上门来追债,扬言交不出赌债,便要把白明远砍掉一只手。
舅舅舅妈吓的面无人色,到处变卖家产,还是没能凑够。
便找上了她。
她答应帮他们还债。
于是早上她叫了京中其中一个铺子的掌柜来,让他腾出一部分银子。
沈青蒿放下茶杯,真是头疼。
父母留给她的财产很多,她经过这几年的打理,更是翻了好几倍。
如今没了萧家这门亲事,舅母又虎视眈眈。
她得尽快找一个靠山,不然就凭她一个孤女,很难保的住父母留给她的巨额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