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问估计还是那麽几句循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你要这样,那就等你清醒我们再聊。”迟燃撑着墙转身走就。
宋呓欢猛地拦住他,垫起脚几乎整个人都贴过来,迟燃甚至能感觉到她颤抖的呼吸扑面而来——
他右手虎口张开,飞快地挡住下半张脸。下一秒,她的吻撞在他手背。
撞一下还不够,她恶狠狠撞吻几次,又去拽他的右手。
迟燃彻底恼了,单手捏住她双手手腕,往墙上一摁,低吼:“你是疯了吗!”
她使劲挣动,指甲恶狠狠去掐他的手,也在嚷:“我没疯!我说得很明白了!不是你说要实现我的愿望吗?!”
“别动!”他捏得更死,下一秒虎口一痛,是她用劲咬上来,“嘶!”
迟燃没松手,伸长手臂将人控制着,任由她挣扎,也任由她连掐带咬,就静静地等。
她一直在嚷,嚷得声控灯忽明忽灭,咔哒声不停。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松开我!”
“你别抓着我!你行不行!!”
“松手松手!!我咬你了!!!”
…
有那麽一瞬间,迟燃怀疑自己听到哭腔,但她再咬上来的时候,脸颊很干燥,没有泪。
他沉默地耗着。
宋呓欢没折腾几分钟就开始喘粗气,动作幅度慢慢变小,泄气似的靠着墙,也没再咬他。
“冷静没?”迟燃冷声问,“解释。”
宋呓欢贴着冰冷的墙,油盐不进道:“没什麽好解释。不是你祝我须尽欢的吗?你要是完全没想这回事,你今天也不会来。”
迟燃蓦地冷笑一声,语气比刚才被她咬的时候还差:“我今天来给你过生日,送你祝福,做到这个程度…可你就是这麽理解我,这麽理解那三个字的?”
他将她的两只手摔开,“到底你瞎还是我瞎?”
宋呓欢没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胡闹些什麽。”迟燃说,“你今天的话我就当你喝醉了耍酒疯。”
宋呓欢揉着手腕,还犟:“我没喝酒。”
“要不是喝一斤白酒或是吸入煤气,说不出你今天这些胡话。”他冷声说。
宋呓欢默默靠着墙。
“我就当没听见。”
他撑着墙走到门口,按下指纹锁,滴滴一声。
啪嗒,哐当。
钱宇顺着门开的方向就摔出来,尴尬地笑两声:“你们…聊什麽那麽大动静。”
没人回答。
宋呓欢颓然地靠着墙,咬着嘴唇,也没看他。
迟燃绕过钱宇,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里。
只给她留下一句:“你明天别来了。”
宋呓欢在原地站了许久,她没出声,声控灯很快就暗下来。窗外天已经黑尽,她就沉默地站在黑暗里。
黑暗让听觉变得灵敏,她甚至能听见门後钱宇窸窸窣窣偷看的动静,还有轻手轻脚离开的动静。
她嘴里反上来血腥味,她咬破了他的手,也咬破了嘴角的软肉,分不清谁流的血更多些。
许久後,还是果果出来找她,将她扯回去。
“回家。”
剩下的生日蛋糕还摆在餐桌上,只剩看不出形状的一团模糊,奶油塌下去,上面的字也早就看不出模样,更不再有光泽。
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模糊撇捺,是欠还是页。
果果就坐在她旁边,擡手揉她的头顶,“要不哭会儿,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