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莉恩也不敢靠近,就一个人挨着墙边坐下,蜷缩在一起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白日降临,陆疾有了点困意,他把书合上,然後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向床边。
沈莉恩被这点细微的动静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你不是瘫痪吗?”
陆疾回头,“谁说的?”
“……那你为什麽坐轮椅?”
“有什麽不可以的吗?”陆疾又问。
没什麽不可以的。沈莉恩看着他躺在床上,又盖上了被子,毫无戒心地睡了过去。
也对,他需要什麽戒心,真正需要时刻警惕的是沈莉恩自己。
眼见着对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沈莉恩就小心站起来想要溜走。
房门拉不开,窗户也是紧闭的,沈莉恩又拉开衣柜,探头进去。
不是说这种古堡都有一些神秘的通道吗?在哪里?
身後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沈莉恩就被一个力道推入了衣柜之中。
她吓了一跳跌入到一堆衣服中间,一回头,看见陆疾站在门口,他衣柜的边缘问,“不是想钻进去吗?”
“……”沈莉恩咬着牙点头,“我没见过这麽好的衣柜,就想看看里面是什麽样子。”
“这麽有好奇心啊,”陆疾觉得她很有意思,作势要把门关上,“那我让你在里面好好观察观察,怎麽样?”
沈莉恩眼疾手快地扒住了衣柜的门,防止对方合上,“看完了,看完了我已经看完了!其实也没有什麽好看的,是吧?”
“……呵,”陆疾反问,“真不看了?”
“真不看了。”神经病啊,有这种怪物在她还看什麽看,没准儿直接把她关死在里面,或许等她变成一架白骨之後才会被人发现——电影里面都是这麽演的。
陆疾低着头看她。
但是他不动,沈莉恩就没法动,她只是瞪着陆疾,眼神催促他给自己让开位置。
有那麽一刻,沈莉恩甚至怀疑对方会直接将自己就地处决,不过陆疾还是让开了。
他躺回到床上,“这回我希望你能真的让我睡个好觉。”
沈莉恩忍了又忍,“我……”
“不可能放你离开,”陆疾直接浇灭了她的期待,“老老实实地留下吧。”
“……你混蛋。”沈莉恩最终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她从来也不是独自忍耐的性格,更别提现在憋屈了一个晚上了。
陆疾翻了身,“嗯,早安。”
陆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也如期睁开了双眼。
寂静了一天一夜的房门传来动静,沈莉恩没动,但是警惕地看着。
然而房门却并没有打开,只是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吟唱声。
沈莉恩听不懂,但是总觉得心里发毛,在这种情况之下,房间之中的另外一个人反而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她凑近陆疾,和他保持一个相对来说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他们在做什麽?”
为什麽听起来这麽诡异?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些吟唱,她或许不会觉得有什麽问题。
但是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那麽再结合现在的情况,一切就都变得诡异起来。
陆疾坐在床上,“他们在祈求祖先的赐福。”
“那为什麽要在你的门前唱?”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啊!
陆疾已经拿了本书打算看了,他随手翻开一页说,“血族每隔三代都会出现一个返祖的纯种血脉,据说这是祖先的恩赐,所以他们要举行仪式祈求祖先的赐福于後代纯种血脉,让血脉带他们走向辉煌。”
沈莉恩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什麽血族,什麽纯种,什麽祖先,她听的云里雾里的。
只是抓住了一个重点,“你是那个纯种血脉吗?”
陆疾看向她,双眼露出讽刺,“很可惜,我不是。他们属意的赐福对象应该是你的男友。”
什麽男友,那种狗男人也配。沈莉恩在心里已经把对方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如果语言可以杀人的话,那麽对方现在可能早已经被做了肥料了。
“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他们为什麽在你的门口吟唱?”沈莉恩差点被他带偏了。
“能因为什麽呢?”陆疾收回视线,满不在乎,“或许是因为,祖先需要人陪伴吧。”
“後代不就是应该为祖先解除烦恼吗?”
沈莉恩张了张嘴,突然明白陆疾话里的意思了,她毫不犹豫地爬起来。
“有没有什麽办法让他们放过我,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沈莉恩简直要疯掉了。
陆疾翻过一页,“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