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侯府这麽多年在大齐的经营,叶府的军中权势,两家合力,不说必赢,赢面已经稳高于其他两位了。
周暄指节习惯性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燕王齐晟,有仁爱之心,对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大齐来说,确实是一位有利的继承人和掌权者。
而其他两位,不可能没有动静。
“砚平。”
一直守在门外的砚平进来拱手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明早的事安排好了吗?”
“一切妥当,四个城门处均安排了我们的人。”
“近日镇南侯府可有何动静?”
砚平睨他一眼,“静姝郡主被方夫人囚禁在屋中好几日了,不过,她的贴身侍卫疾风尚无消息。”
“没有静姝的吩咐,疾风不会贸然动手,给我盯紧了。究竟人去了哪里,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是!说到此事,属下有一消息,尚不明确,陆昭熙要进京了。”
周暄眼神一凛:“他既然要回来了,看来贵妃和楚王也按耐不住了。”
砚平欲言又止。
周暄:“你想说什麽?”
砚平摸摸脑袋,迟疑:“属下是觉得,明眼人都看得出静姝郡主钟情世子您,虽说此次对付季姑娘出手狠辣,但世子爷不打算找她谈一谈吗?”
陆昭然从小就喜欢跟在周暄後面,年少时在宫里,娇小的她总是护在受欺负的周暄前面,周暄心里不是没有感激。
随着年龄渐长,周暄明白自己身上的重任後,便渐渐远离了幼时玩伴,封冻了内心的所有情感。
可陆昭然依然追在他後面,喊着“暄哥哥”,毫不避讳对他的喜欢。
只是不知为何,周暄对她从未産生过旖旎心思。
二十年来,唯独面对季希音,心里会荡起涟漪。
男女之情,若未尝过,便觉得乏味无趣,一旦接触,便如那夏日的蜜水,沁人心甜。
砚平说的没错,根结在自己身上,先礼後兵不失为一个办法。
“稍後我写封信,你想办法送到陆昭然手上。”
“是。”
当晚,陆昭然收到一封藏在饭食里的简短书信。
昭然吾妹亲啓:
转眼经年,你已亭亭玉立。恍惚又见你娇小的身姿护在我身前的样子。
你护我之恩我谨记于心,但终究是我疏忽,才让你误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会落地生根。
那日的事,我知是你,只是戳破这件事,我便知这份情谊,终究让你走了歧路。
吾以兄长之名,唯愿你珍重自身,莫在痴等。
待到将来,诚以兄长之身为你添妆。
陆昭然颤抖着手一遍遍反复看着这封信,不知何时泪如雨下,痴痴念着“怀瑾哥哥”,颓然地背靠着房门滑跪到地上。
我终究,成了你厌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