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被封,渡来一股清新的香气。
微凉的薄唇逐渐温热,不断辗转丶探索。
素白小手不自然地揪紧对方的衣袖,大手翻转握紧小手,灵活的手指在对方手心试探般画圈。
静谧的夜色下,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人久久不舍松开。
少顷,季希音着急忙慌跳下马车,推开院子後门躲进去。
墨染呆愣在一旁,难道世子是老虎不成?
“发什麽呆,回家!”周暄已先行进入酒铺。
“哦,好勒,我先去还车!”
墨染去车马行还车路上,突然琢磨,世子爷今日擦了口脂吗?
一路跑进屋的季希音扑倒在床榻上,听得响动来查看情况的春念见她完好无损的出现,拍着胸口自我安慰道。
“我的好姑娘,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好端端留书出走,吓死我了。”
“有个朋友生病,去照顾了两日,没什麽大事。”
朋友?姑娘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吗?对了…
“姑娘。”春念跪坐到床榻旁的脚踏上,斟酌着道:“听想儿说你最近同隔壁的走得很近……”
季希音心里一咯噔,终究是被春念察觉了。
她一直避着春念,不是因为不信任她,相反就是从前太过依赖,而现在却有些别扭。
她想不受任何人干扰的决定自己的人生。
季希音将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道:“春念,你相信我好吗?我能处理好。”
春念默然:“我自然信姑娘。”
少顷,她压下到嘴边的话语:“姑娘万事定要以自身为重。”
春念将房门掩好,擦擦眼角的泪水,回身看一眼房门,轻念:姑娘…
待听不到动静了,希音翻个身露出红扑扑的小脸:“遭了!都怪明玄,忘记问他瑶卿和凌大人究竟怎麽一回事……“
脑海里又浮现起方才马车中的情景,脸蛋再次烧起来。
她再次将脸闷到被子里嘀咕:“这家夥怎麽突然这样,哪里怪怪的……”
四月初十,本届春闱放榜的大日子。
天色尚且朦胧,贡院门口已聚起了不少人。
有寒门学子怀揣着鱼跃龙门的希冀,早早便来等候张榜消息的。
也有不少奴仆打扮的人挤在最前面,想要为自家公子先行看榜。
还有不少闲汉也挤在榜前,他们早早便打听好真才实学有望考中的进士名字和住址,只等榜单一放,第一时间跑去报喜好讨得赏钱。
要是遇到大方的人家,这一顿赏钱就够花几个月了。
张三便是这样的闲汉。他来得早,就稳稳站在布告栏前,谁挤也不挪动半分。
随着天上红日缓慢爬升,巳时正,本次春闱主考官礼部孟尚书从贡院出来,身边跟着手捧金漆托盘的内侍。
他站在台阶前,看着前方一双双期盼的眼神,随着贡院西侧角楼的钟声敲响,朗声宣布:“放榜——”
鲜红的纸张上整齐书写着一排排人名,孟尚书将榜单亲手贴到布告栏上,刚刚退开,久等的民衆便一拥而上。
“别挤!谁踩我鞋了!”
“我靠!谁扯我头巾!啥也看不见了!”
“我家公子名字呢?名字呢?怎麽没看见!”
“第一名是谁?谁看见了快念出来!”
不知谁吼了一声,最前方终于有人看清榜单。
“会试第一名,蒋淮舟!”
“蒋淮舟是谁?人在哪?我要去领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