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希音卸了发钗,一回身发生屋里仅剩她和周暄两人。
”画扇呢?“
周暄已脱去鞋袜爬上床榻,他拍了拍身旁位置,浅笑:“还不赶紧过来。”
季希音想到小丫头的无心之言,踟蹰着不敢上前。
“怎麽?怕了?”周暄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
季希音强装镇定,亦步亦趋往前挪,不忘偷瞄周暄神色。
周暄心中好笑,一把将人拽上她,抚着她的长发轻笑:“想什麽呢?难不成你想做点什麽?”
被他识破心中想法,季希音忽然就不窘迫了,她大方的将周暄的手拉过来搂住自己腰身,钻进他怀里。
“我啥也没想,快睡觉!”
周暄俯身在她上方半晌,季希音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就在她准备认命任凭对方施为时,周暄忽地吹灭床头灯盏,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切莫乱动,乖乖睡觉。”
许是窝在周暄怀里特别有安全感,季希音难得睡了个久违的好觉。
翌日天未亮就下起蒙蒙秋雨。一阵秋雨一阵寒,若是着了凉可不秒。
季希音嘟囔着醒来,周暄已穿戴整齐。
“小懒虫,快些起来,我们去县衙探探。”
周暄不确定县令身份,因此暂未同季希音说明。
画扇细心地替她整理好蓑衣,确保身上不会淋湿,低声嘱咐道:“梅山县人不多,下雨天更是没人出门,县衙很好认就在城中间,小姐待会就跟紧我。”
街道空荡荡的,季希音扶着画扇的手跳过泥坑,皱眉道:“此地也太贫瘠了,竟然连主街都如此泥烂。”
周暄娓娓解释:“梅山地处两州交界,五山合围,山路崎岖不通外界,确实贫瘠。”
“那被派到此处的县令是得罪人了吗?这种地方怎麽出政绩?”
季希音还在猜测在梅山当县令的估计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头子,结果就瞧见县衙门口唇红齿白身着宽大官服的少年,她不禁瞪大眼睛惊呼。
“蒋淮舟?”
几人入了後衙堂屋,蒋时薇欢喜地拉着季希音的手,兴致勃勃道:“希音,你是来看我的吗?梅山县虽贫困些,但民风淳朴,日子尚可。”
季希音瞧她整个人虽瘦了一圈,可精神颇好,只顾叙旧:“我瞧着你面色红润,倒像是遇着喜事一样。”
听了这话,刚给齐晟换过一遍药,不得已又看了一次他身子的蒋时薇心中窘迫不已,连忙追问道:”你怎麽会想到来找我,还有?”
她觑了一眼周暄,压低声音:“你怎麽会和周世子一道?”
而且此时她正眼打量,他们三人身着素衣,皆是寻常人家打扮,心中骤然升起一个念头。
她瞠目错愕道:“希音,你不会是同周世子私奔了吧?”
屋子不大,周暄又是习过武的,耳聪目明,将蒋时薇的窃窃私语听个一清二楚。
季希音霎时脸色涨红,连忙捂住她嘴巴,语无伦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路跟着他,不是,我没跟着他,也不对,诶……”
越忙越说不清。
蒋淮舟听了大概,忘了礼仪规矩,伸着手指在两人间来回移动,匪夷所思般脱口而出:“你居然有心上人了!那你为何还对我暗送秋波?”
一语出口,震惊屋里屋外的人,季希音猝不及防:“我何时对你暗送秋波,你不要污蔑!”
乳臭未干的小子,她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