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刻钟之後水声停下来了,他听见滴答滴答淌下来的水声,还有布料摩挲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声音完全消失了,很静,他以为她穿好了衣服。
结果却听见她在叫他,女郎似乎很快知道自己声音太小了,所以又提高了些音量,“哥哥,帮帮我。”
“怎麽了,阿姝。”他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哥哥,小,小衣掉了,飘到桌子上了,帮我拿一下。”
明棣能想象到站在屏风後面的女郎耳根发烫,酡红满面的样子。
屋内烛光不算暗,他朝书桌走了过去,眼睛却死死凝视着屏风上的影子,即使模模糊糊也能看出後面的女郎腰肢袅袅,曲线玲珑,美得动人心魄。
兰姝祈求他不要看出来端倪,祈求他不知道她今日挑的那件小衣是他送的那件。她也不知怎麽回事,今天就是很想穿那件小衣。大概是他叫自己明日穿他送的那一套衣裳去见姨姨,那自然是穿一整套才好,对,就是这样。
可怜的小女郎哪里知道,她的那套衣裙布料非凡,一上手就知道是浮云纱。而那件奶白的轻薄小衣,男子更是熟悉,因为出自他之手。
他倒不会绣花,但跟着徐老爷子游历山川,老爷子又是个极简的性子,绣针倒还是摸过几回的。他也不愿女郎的贴身之物被别人触碰,所以就亲自给她做了这件小衣。
一节如藕般的皓腕在屏风後伸了出来,从男子掌心接过那件小衣,她脸上的炙热扩散到了手上。见他递过来後却站着没走,脸上登时被羞得通红,可又不敢开口赶他走。
又听闻离她不足一尺远的男子说,“阿姝乖,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于是女郎受他蛊惑,心下宽慰自己,如果不快点穿上,就会着凉起热,会很难受。
小半盏茶後,屏风後的女子穿着中衣和亵裤走了出来。好一朵出水芙蓉花,行走间玉足生莲,美若天仙。
男子似是已经等不及了一般,连忙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知小狐狸脸皮薄,还被自己隔着屏风盯着换了衣物,此时她已经面颊滚烫,满脸通红了。明棣凑近她嗅了几口,才低声语,“阿姝去榻上等我,嗯?”
女郎依旧不开口,只捏紧了男子的衣角。男子见状,把她腾空抱了起来,女郎惊呼一声,鞋被踢掉了一只,怕自己也掉下去,赶紧搂住了男子的脖颈。
他蓦然凝望着不远处女郎的纤纤玉足,好白,仿佛一张没被墨染污的白纸。每一颗玉趾都生得粉嫩玉润,他吞咽了一下,心道她真是哪哪都白嫩,方才从屏风後伸出来的那节皓腕,白得晃眼,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中。
明棣把她横抱到了床榻後,就准备去收拾一下自己,却没想到小狐狸还在扯着自己衣角。
“阿姝乖,哥哥不走,哥哥去淋浴一下。”
女郎这才松开他,放他走了,等到不远处的水声不断地响起,她才想起来今日只要了一份水。所以,里面的男子正在用她泡过的香汤擦洗身子。她乍然感到小脸烫烫的,一把扯过被衾蒙住了头。
明棣在等女郎沐浴的时候,就已经唤来桑度拿了他的换洗衣服,他可没错过那侍卫眼底下的餍足。自己已经警告过他了,只要最後一步不做,其他的都让他量力而行。
待他穿好寝衣,走过去後发现小狐狸已经把头埋到被衾里了。他脱了鞋,上了榻躺好,没过一会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暖和起来了,他才伸手一揽,把小狐狸抱入怀中。
“阿姝,哥哥来了。”
怀中的女郎眉眼含春,湿漉漉地望着他,如幼兽一般,明棣心都要化了。双手环抱住她,凑过去和她鼻尖对鼻尖,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般反反复复触及,两人吐纳之间呼吸缠绵着。
榻上的温度似乎升高了,气息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些被他吐出来的,又有哪些是被她吸走的。一如帛枕上两人的发丝,相互缠绕,你只有我,我中有你,难解难分。
怀里的美娇娘很诱人,明棣能在黑暗中不差累黍地找到她的红唇,亲吻上去。但是他需要克制,女郎不谙世事,还什麽都不懂。今晚他忍得快要炸掉了,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现在的他浑身滚烫,不知道会不会把她烫坏掉。
屋内只有点点稀薄的月光照在床榻上,明棣怕她害羞,上床前就把所有烛火都熄了。在无边的黑暗中目力虽然受损,感知却变得敏锐了起来。两人的寝衣都极薄,摩挲间能感受到彼此寝服下的软肉。
掌心一片柔嫩,他突然想起来小狐狸不爱吃些酸的,上次那青涩的橘子,饱满又圆润,她一瞧见就使唤自己给她剥了一个,她吃了一瓣却酸得五官乱飞。这种青涩的橘子虽然长得好看,但内里的汁水却还是青涩的,生疏的,得再灌它些肥料,等它再吸收些养分,才能将它采撷品尝。
被衾下玉肢突然分开了,然後毫无征兆地箍住了男子的一条腿,男子身体僵硬起来,他能感受到被女郎桎梏住了,女郎力气不大,只要他轻轻一挣,便不再受她束缚,但他舍不得。
女郎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上下对他其手,像是怕他跑了,挺着身子贴紧他,束着他,不让他动弹。
拔步床是徐青章使人新做的,但却好像并不牢固,床榻在黑暗中规律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其实最初只是女郎被蚊子叮咬了,她觉得有些不适,便借着昭王摩擦。但男子见她过了很久都没达到想要的目的,于是他轻微地,用膝盖帮她,比她自己挠要舒服得多,那股痒意迫使她接受了男子的帮助。
男子也不是不愿用手帮她挠痒痒,而是被她桎梏住了,动弹不得,这才使了膝盖给她磨蹭,心想明日定要找些药材来熏熏,不能让蚊虫叮咬了自己的娇娇儿。
果然没多久,女郎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但男子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没停下来,还在动着。于是她的声音变得破碎了起来,一盏茶之後他才放过了她。
他感觉膝盖处有一片潮湿温热的水渍,应当是他方才沐浴後没有注意到,没能及时擦干。今晚有些躁意,又和她贴了许久,导致两人都有些汗涔涔。
“哥哥,你坏。”女郎软弱无力地说着话,偏偏这抱怨的语气却让人愈发想欺压她。
“怎麽坏了,哥哥刚刚不是帮了阿姝吗?”
“帮太久了……”
明棣没错过她的嘀嘀咕咕,连忙给她道歉,“是哥哥不好,让阿姝受累了,哥哥下次点到为止好不好?”
女郎微微点了点头,哪有不同意的,哥哥帮她,比她自己要舒服得多。今日劳累过度,不一会儿女郎就沉沉睡去了。男子这次没忘大事,在她睡着之後给她揩干了水渍,怕她被泡着不舒服。
然後他就继续躺着,像以往那样等胀意消散,但他怀里的馨香直钻鼻腔,那物不仅没消,反而折磨他的心智,疯狂地想肆意妄为。
[1]摘自《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