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清白白日里对臣女冷若冰霜,夜里却………
芳如浑身冰凉地跪在原地,听着即将宣判的死刑。
长公主威严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心上:“……按律当处极刑。”
她下意识擡眸,望向那个端坐在宝座上的人。
周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懒懒擡眸,四目相对的刹那,芳如清楚地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漠然。
心,彻底沉了下去。
就在内侍上前要押住她的瞬间,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重活数世,她深知这宫中每个人的秘密。
“殿下!”芳如突然擡头,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臣女有要事相告,恳请移步内室一叙。”
长公主不悦地蹙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麽可狡辩的?”
芳如深吸一口气,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座上那个无动于衷的身影,最终定格在长公主略显不安的脸上。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确保每个字都能清晰地传入长公主耳中:
“此事关乎驸马爷……”
长公主的脸色微变。
这时,一直静立旁观的周沐宸适时开口:“姑母,既然沈姑娘执意要私下相告,想必确有隐情。”
长公主沉吟片刻,终于起身:“随本宫来。”
她朝着周凌微微欠身:“陛下稍候。”
周凌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玉扳指。
芳如艰难地站起身,跟着长公主走向偏殿,在经过周凌身边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始终不曾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偏殿的门在身後合拢,长公主转身,声音冰冷:
“你最好说出些有价值的话来。”
芳如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长公主居高临下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她脸颊发紧,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说吧。”长公主再次开口,“关于驸马的江南私産,究竟有什麽问题?”
芳如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方才情急之下抛出这个由头,原是想拖延时间,可此刻真要细说,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前几世她虽留意过皇室秘辛,却从未听闻驸马与江南私産有半分关联。
她垂着眼,睫羽剧烈地颤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一慌就全完了。
她缓缓擡眼,试图从长公主脸上捕捉些情绪,却只看见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殿下,”她刻意放轻声音,让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犹豫与谨慎,“此事牵连甚广,需容臣女细细回想……毕竟那是臣女前几年偶然听家中长辈提及,时日久远,许多细节已记不太清。”
这话半真半假,既没直接编造,也为自己争取了缓冲的时间。
长公主显然不买账,眉峰蹙得更紧:“沈芳如,本宫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的。你若拿不出实证,今日这‘污蔑皇室’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芳如的後背瞬间沁出冷汗,脑海中飞速闪过前几世的记忆。
她拼命回想关于长公主和驸马的每一个细节,驸马在朝中的政见丶长公主在宫中的交际丶他们府上的开支用度。。。。。。可令她心惊的是,这对夫妻在每一世都谨守本分,从未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
她甚至想起在某一世,驸马因直言进谏触怒周凌,被贬官外放,却依然保持着清名。
殿内的熏香渐渐浓了,带着几分沉闷的甜意,压得人胸口发闷。
与此同时,殿外的正殿里,气氛也透着几分微妙。
周凌已从龙椅上站起身,擡手理了理袖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摆驾回宫。”
“陛下?”周沐宸连忙上前一步,眼中满是不解,“内室还没出结果,不再等等吗?”
周凌侧过头,目光掠过紧闭的殿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不必等。她既敢要求单独见姑母,就定然想好了对策,朕没兴趣看她得意的模样。”
周沐宸正要开口,却见天子忽然转身,目光如淬寒冰:“沐宸。”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周沐宸不自觉地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