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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映朝曦（第5页）

他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叫做真正的“人比人气死人”！“怎么？”

风清扬好整以暇地收回长剑，剑尖斜指地面，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妄言执掌华山门户？小子，你这掌门梦做得……未免也太早了些！”

他微微昂起下巴，那神态，仿佛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岳不群被激得面红耳赤，少年人的倔强心性彻底爆，梗着脖子嚷道：“怎么可能！刚才不过是开胃小菜！我还有压箱底的绝招没使出来呢！”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不过，他也敏锐地察觉到风清扬并非真要伤他，更像是在给他喂招，助他磨练剑法。

心中稍定，胆气也壮了几分。

当下不再犹豫，低吼一声，再次猱身而上！

这一次，他抛开所有杂念，将自己最熟悉、演练过千万遍的《华山基础剑法》从头到尾，一招一式，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

剑光霍霍，时而如白云出岫，时而似有凤来仪，时而做金玉满堂……剑招虽基础，却也被他使得法度严谨，气势十足。

风清扬则如同闲庭信步，身形在岳不群狂风暴雨般的剑招中穿梭自如。

他的剑，快得只剩下道道残影，每一次点出都精准无比。“啪！”“啪！”“啪！”

连续三声脆响！

风清扬的剑脊如同教鞭般，毫不留情地拍在岳不群右手腕同一个位置！

剧烈的酸麻感瞬间传来，岳不群几乎握不住剑！

紧接着，“啪！啪！啪！”又是三声！

这次换成了左手腕！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

岳不群疼得龇牙咧嘴，感觉手腕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风清扬似乎觉得光敲手腕还不够解气，剑光如同最灵巧的裁缝剪刀，在岳不群急闪转的身形间轻巧地划了几下。“嗤啦！”“嗤啦！”

岳不群只觉得双臂一凉！

低头看去，顿时欲哭无泪——他两条宽大的衣袖，竟被风清扬的剑锋齐刷刷地削断！

两截断袖飘落在地，露出他两条光溜溜的胳膊，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抖，好不狼狈！

好不容易将一套《基础剑法》从头到尾使完，岳不群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又使出了那半生不熟的《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

剑招固然精妙，但在他手中使来，却显得无比滞涩生硬，破绽百出。

威力比起基础剑法反而大大不如。

风清扬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停！！”

岳不群如蒙大赦，立刻收剑后退，拄着剑大口喘气，眼巴巴地望着风清扬。

“你那《基础剑法》，勉强还能看个形似，算是有几分根底。”风清扬毫不客气地点评道，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可这《养吾》和《希夷》……算怎么回事？你确定你不是今天早上才从剑谱上抄下来的吗？半吊子都算不上！简直……污了这两门上乘剑术的名头！

他痛心疾地摇头。

岳不群被训得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嗫嚅道：“弟子……弟子平日修炼，心思大多放在精进《紫霞神功》上，内功不敢懈怠……这剑法一道，确实……疏于练习，未得精髓……”

风清扬闻言，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周身流转的气息上停留片刻，微微颔：“嗯，内功修为倒是不错，根基也算扎实，以你年纪，跻身江湖一流初期水准，确实难得。”

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冷硬，“但是！你的剑法，太差！太差！那《基础剑法》对付些不入流的小喽啰尚可，若想与真正的一流高手过招，还差得远！以你现在的状态，内力虽强，剑法却拖了后腿，综合实力，撑死了也就是个二流顶峰！遇上硬茬子，死路一条！”

岳不群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武功上的致命短板，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焦急。

一流的内力，却只能挥出二流顶峰的战斗力？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倍感压力。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求，急切地问道：“风师叔！弟子深知剑法之短！求师叔指点迷津！可有什么成之法，能助弟子尽快提升剑术造诣？”

风清扬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急切与诚恳，沉默了片刻。

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岳不群握剑的手，那稳定的姿态和清晰的剑茧显示出他扎实的基础并非虚言。

终于，风清扬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成之法？本来没有。”

剑道一途，无外乎勤学苦练，水磨工夫，日积月累。

不过……“他话锋微顿，岳不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念在你基础打得还算牢靠，身法步法亦算灵动，悟性也尚可……”风清扬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如同寒潭映月，“倒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岳不群眼中瞬间爆出希冀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风清扬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却重逾千钧，带着铁与血的气息：“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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