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的日子,重新回归了波澜不惊(或者说死气沉沉)的摸鱼节奏。萧狂早已把之前“梦游”时那点不愉快的记忆抛之脑后,继续致力于开混沌烧烤的一百零一种做法,以及督促侍女团的歌舞水平向“洪荒女团”看齐。
就在他尝试用三昧真火低温慢烤一只混沌鸡(结果烤成了一坨不可名状的焦炭)时,紫霄宫外那厚重的铆钉大门,被人以一种极其规矩、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方式叩响了。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明显的敬畏和迟疑。
“嗯?还真有人敲门?”萧狂有些诧异,这紫霄宫平时鬼都不上门,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谁啊?推销保险的还是查水表的?门没锁,自己进!”
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一道身着帝袍、头戴冠冕、周身隐有太阳真火流转的身影,略显局促地走了进来。正是妖皇帝俊。
他进入大殿,看到殿内那熟悉的、辣眼睛的装修风格,以及瘫在按摩椅上、拿着根焦黑棍子(烤鸡失败产物)的萧狂,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还是迅低下头,恭敬地行礼:
“妖族帝俊,拜见道祖。”
萧狂愣了一下,眨眨眼:“哟,是小帝啊?稀客稀客!怎么有空来我这串门了?是缺德……啊不是,是缺功德了,还是跟那帮水猴子又打起来了?”
帝俊被这过于“亲切”的称呼搞得一噎,硬着头皮道:“回道祖,并非如此。晚辈……晚辈是来提交……思想汇报的。”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牙都在酸。
“思想汇报?”萧狂更懵了,挠了挠头,“啥思想汇报?我啥时候收这玩意儿了?你是不是走错门了?隔壁接引准提好像好这口。”
帝俊:“……”他抬起头,看着萧狂那一脸完全不似作伪的茫然,心里更是疑窦丛生。难道上次那位冰冷威严、罚他们写悔过书的道祖,和眼前这位……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道祖的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状态?
他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枚以太阳神金炼制、铭刻了无数细小符文、散着炽热与威严气息的卷轴,双手奉上:
“道祖明鉴,乃是上次……巫妖争端之后,您法驾亲临,训斥晚辈等祸乱洪荒,罚我妖族禁足反思,并命晚辈撰写八千字悔过书与定期思想汇报……此乃第一期,请道祖过目。”
萧狂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法驾亲临?训斥?悔过书?八千字?这几个词哪个跟我沾边啊?
他瞬间反应过来——肯定是天道那个老六又趁他不注意拿他的号去瞎搞了!
“咳咳!”他立刻干咳两声,强行压下脸上的懵逼,摆出一副“哦原来如此本座想起来了”的高深模样,接过那沉甸甸、能砸死金仙的太阳神金卷轴,随手掂量了一下,“嗯……是有这么回事。本座日理万机,偶尔会忘记一些小事。呈上来吧。”
他打开卷轴,只见上面用道纹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通篇都是“臣罪该万死”、“不该冲动行事”、“有负天道厚望”、“定当深刻反省”、“努力建设和谐洪荒”之类的套话,字里行间洋溢着强烈的“被迫营业”感。
萧狂看得直打哈欠,这玩意比高数课本还催眠。
但他现在顶着道祖的名头,又不能直接说“这啥破玩意赶紧拿走”,只好硬着头皮,模仿着某种领导腔调,漫不经心地说道:“嗯……写得……还算深刻。认识到了打架是不好的,这一点值得肯定。”
帝俊低着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萧狂继续翻着卷轴,忽然看到一段关于妖族内部管理困难、各大妖神心思各异、调度不易的抱怨,眼睛顿时一亮!
哎哟,这我熟啊!管理员工嘛!本质上和摸鱼划水是一样的!
他立刻来了精神,把卷轴一合,坐直了身体(按摩椅也跟着把他托起来),摆出一副要指点江山的架势:
“小帝啊,你这汇报里提到的管理问题,本座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帝俊一愣,连忙恭敬道:“请道祖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