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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混乱的结束（第1页）

赛尔号内部的混乱，如同它来时一般突兀，其消退也带着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悄然。

就在赛小息凭借着他那“次品”特有的、与常规赛尔迥异的底层程序逻辑，结合卡璐璐工具箱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艰难地与主控计算机内肆虐的病毒代码搏斗时，异变生了。

并非是他找到了什么一击必杀的解药，也并非他天赋爆，将病毒彻底清理了。

而是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在赛尔号每一个系统节点、侵蚀着众多赛尔核心程序的诡异病毒，其活性毫无征兆地开始断崖式下跌。就仿佛某种预设的定时机制被触，又像是支撑其存在的某种外部能量源被突然切断。

那些闪烁着错误代码和乱码的屏幕，像素点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乱码如同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系统界面和逐渐恢复正常的数据流。空气中那令人心烦意乱、诱狂躁的异常能量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迅消散殆尽。

最明显的变化，生在那些陷入狂暴的赛尔机器人身上。

正在围攻鎏光的精英赛尔，他们的动作猛地一僵，眼中猩红暴戾的光芒如同断电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最初的理智和茫然。他们停下了攻击，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看着周围狼藉的环境，以及前方那只气喘吁吁、却依旧撑着金色光壁、警惕地盯着他们的金色小狐狸。

“我……我刚才怎么了？”

“生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这狐狸……不是赛小息的精灵吗？”

窃窃私语声取代了之前的咆哮和嘶吼。

动力舱控制室内，那几个互相攻击或破坏仪器的工程师赛尔也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电子眼中充满了后怕与不解。

“病毒……消失了？”赛小息还保持着半趴在主控台上的姿势，手里攥着一把多功能螺丝刀，一脸懵懂。他感觉自己好像还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尝试着接入几个备用接口……然后，危机就解除了？

“米咔？”小米也歪着头，感受着周围彻底平复下来的能量，出疑惑的叫声。

几乎在病毒失效的同一时间，赛尔号外部，那艘一直如同幽灵般徘徊、不断施加压力并投放干扰信号的海盗战舰内。

迪恩看着监控屏幕上迅恢复正常的赛尔号内部画面，以及那些重新恢复理智的赛尔船员，冰冷的电子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丝计划未能完美达成的冷冽。

“时间到了。”他淡淡地自语。这特制病毒本就是为了打一个时间差，在赛尔号反应过来并研出针对性解决方案前，引最大程度的混乱，配合外部攻击将其摧毁。如今病毒预设的活性周期结束，自动失效，再停留下去，面对恢复秩序的赛尔号，已方未必能讨到好处。

“佐格那个废物，连带回有价值数据都做不到。”他看了一眼另一个屏幕上显示的、之前佐格在塞西利亚星狼狈逃离的模糊影像，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撤退。”迪恩没有任何犹豫，下达了指令。海盗战舰尾部喷出幽暗的尾焰，悄无声息地调转方向，如同融入深海的怪鱼，迅远离了赛尔号，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没有留下任何宣告或狠话，果断得令人意外。

……

赛尔号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惊人的。

在确认病毒威胁彻底解除，海盗也已撤退后，整艘飞船如同一个从重病中苏醒的巨人，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维修机器人成群结队地出动，清理走廊的狼藉，修复受损的设备和墙壁；医疗单元忙碌地为在混乱中受伤的赛尔进行检查和治疗；指挥中心内，罗杰船长沉着地布着一道道指令，稳定人心，恢复各系统的正常运作。

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就这样以一种略显虎头蛇尾的方式，悄然落幕。

精灵舱隔间内。

暖黄色的灯光依旧温柔地洒落。垫子上，鎏光正趴在那里，微微喘息着。他身上的金色绒毛沾染了不少灰尘，还有几处被能量射线擦过的焦痕，显得有些狼狈。

体内光能消耗巨大，带来一阵阵虚脱般的疲惫感，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却亮晶晶的，充满了战斗后的兴奋以及一丝完成守护任务的满足。

墨渊依旧趴在他的老位置，仿佛从未移动过。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又似乎在冥想。只有那偶尔轻微摆动的黑色尾巴尖，显示他并非全然无知无觉。

隔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赛小息抱着小米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看向鎏光时那毫不掩饰的感激与敬佩。

“小金！你没事吧？”赛小息快步走到鎏光身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身上的痕迹，“刚才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挡住那些海盗和疯的船员，我和小米根本进不了控制室！”

“米咔！米咔！”小米也从赛小息肩膀上跳下来，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鎏光的脑袋，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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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光抬起头，喉咙里出轻柔的“呜呜”声，用脑袋回应着小米的蹭蹭，又对赛小息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没事。虽然疲惫，但心情却很好。

“你真是太厉害了，小金！”赛小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鎏光的脑袋，但手伸到一半，又有些犹豫地停住了，似乎怕碰到他的伤口，或者……惊扰到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边一动不动、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