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与老谋深算之人过招,笑里藏刀最难防范。
“情报收集得颇为详尽,”二夫人语气中带着警惕,“连我家的隐秘生意也了如指掌。”
书生从容地喝了口茶:“江湖上有人,好办事。”
二夫人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件,随意地丢在桌面:“难道这封信也是伪造的?”
书生仅是略略一瞥,便道:“此信确系真品。”
二夫人脸色骤变,语气冷冽:“你对吴尘做了什么?”
“二夫人尽可放心,他安然无恙。”
二夫人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你这张‘面具’制作得颇为精细,不似我家的工艺。”
此道工艺虽流派众多,但吴家的手艺独步江湖,她素来自信家中技艺无人能及。
然而,面前这人的脸上之物,若非神情略显僵硬,以及面上的妆容痕迹,她几乎就要被欺瞒过去。
书生轻抚着自己的面颊:“这面具确实非二夫人家所制。”
二夫人挑高了眉头:“居然有人能胜过我家工艺?不妨说出是何方神圣。”
“惭愧,是我不才,自行制作的。”
二夫人的目光立刻变得复杂。
“你亲手制作的?”
书生颔。
二夫人端详了他几眼,然后问道:“你假扮吴尘,究竟有何图谋?”
书生轻轻摇动扇子,声音低沉而雌雄莫辨:“自然是便于与二夫人相见。”
二夫人嘴角微抽:“你最好说出实话,否则我一声呼唤,四周的守卫便至,你将无从逃脱。”
书生依旧淡定地摇着扇子:“二夫人怎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呢?您在兴隆府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嫁入将军府前,也是本地青年才俊争相求娶的对象呢。”
二夫人被夸得高兴,神色满意,拢了拢头后轻笑:“别说这些好听话了。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照样能让你开口,不过到时候可没现在这么客气了。”
书生不慌不忙地放下扇子,给二夫人倒了杯茶。
“在下确实有事需要二夫人帮忙,只是将军府太难进,只好出此下策。”
二夫人端起茶杯转了转,喝了一口看着他:“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冒险进将军府,不怕我让人抓你?”
书生轻笑,原本平平无奇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本来没把握让二夫人帮我,但现在嘛,就有十足把握了。”书生低声笑着,嗓音沙哑却不难听。
二夫人挑眉:“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一定会帮你?”
书生眼中带笑,用扇子轻轻碰了碰面前的茶杯。
二夫人先是一愣,等感到胸口闷作痛,脸色骤变,刀子般的目光剐在书生身上:“你……你竟敢对我下毒!”
二夫人满脸愤怒,瞪着书生的眼神像要把他生吞了。
书生嘴角仍带着淡淡笑意:“小生无奈之举,还请二夫人见谅。”
二夫人咬紧牙关:“我实在看不出你究竟有何无奈之处!”
“二夫人请息怒,您越生气,毒性作便越加迅。”
二夫人忍无可忍,几乎要翻个白眼,竭力压制怒火,目光如刀地瞪着他:“说!你究竟有何图谋!”
书生轻拂衣袖,倒了一杯清茶轻啜一口:“不过尔尔,二夫人只需将将军府门客及军中要职名单赐予我一份即可。”
二夫人瞪大了眼睛:“你是疯了吗?还是我疯了?给你这种东西,我还怎么活?”
书生再饮一口茶,悠然道:“夫人如今掌管将军府一切,连将军的私兵也归您调遣,区区小事,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提及“私兵”,二夫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抿紧了唇瓣,目光中透露出异样的戒备。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她警觉地问。
书生轻松地摇动着扇子。
“在下吴尘,特来投靠二夫人的娘家人。往后在将军府暂居,还望二夫人多多关照。”
二夫人紧握拳头,强行压抑心中的怒火:“你既然知晓将军的秘密,难道不怕我将你交付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