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落幕,掌声如潮。
苏晏如也跟着鼓掌。
当台上晓天与桃夏并肩谢幕时,苏晏如向尘风递了一个眼色,尘风立即领会,率众包围了戏台。
现场瞬间又安静下来,刚才还沉浸在戏里的观众这才想起锦衣卫的存在,慌忙往角落退去,靠近门口的人甚至直接跑了出去。
台上的人也愣住了。
彭国军看向苏晏如,眼神里满是困惑。
苏晏如放下茶杯,对身旁的沈述白说:“大人,那我开始办案了?”
沈述白微微点头。
苏晏如拿着扇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环视周围紧张观望的众人:“打扰各位看戏的雅兴了,霸某在此赔个不是。”
说着她抱拳行礼,接着道:“现在锦衣卫要办案,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众人早就想走了,苏晏如一开口,人群立刻涌向门口,不一会儿戏园就空了。
沈述白悠闲地喝着茶,事不关己的样子。
戏台上的彭国军和桃夏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彭国军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哪见过这阵仗,难免慌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苏晏如轻笑:“别紧张,我们是来抓杀害钱家满门凶手的。”
彭国军吓得腿都软了。
这还能不紧张?杀害钱家满门这么大的罪名,可别随便扣到他们戏园头上。
彭国军咽了咽口水:“我们这是戏园子,怎么可能有那种穷凶极恶的坏人。”
苏晏如轻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有的,不信你问问身边那位。”
彭国军愣了片刻才明白苏晏如的意思,猛地向后跳开,和桃夏拉开距离,震惊的目光在苏晏如和桃夏之间来回移动。
桃夏却依旧镇定自若,仿佛眼前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即使苏晏如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苏晏如摇着扇子绕到戏台边,迈步上台,走到桃夏面前:“桃夏先生应该知道钱家被灭门的事吧?”
桃夏淡淡点头:“自然知道。”
他的声音清润悦耳。
“那桃夏先生知道凶手是怎么轻易杀害钱家满门的吗?”
桃夏微微皱眉:“不知道。”
苏晏如用扇子轻敲手心:“不知道啊,那我可得好好说说了。”
说着“唰”地打开扇子,清了清嗓子:“该从哪儿说起呢?嗯……就从四年前钱家二爷钱均强抢民女说起吧。那姑娘不堪受辱自尽了,钱家怕她家人把事情闹大影响名声,就派人杀害了她全家。一家四口,只有当时在道观的哥哥侥幸活了下来。”
“女孩的哥哥远走他乡,四年后回到河红县。他先买通了调香师傅,在钱家所有人用的驱蚊包里加入大量冰刺加,再利用冰刺加和五石散混合会产生剧毒的特性,在钱家后院的井里下毒。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害死了钱家满门。”
采用此计策行凶,尸体外观酷似瘟疫感染者。
届时,众人皆陷入恐慌之中,又有谁会深究吴家的真实死因?更遑论联想到谋杀之上。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瘟疫所吸引,凶手便可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诸位以为,此凶手智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