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裴书臣大言不惭,“沈淙昱那帮人我是真玩不到一块,怎么和严以祁能玩到一块呢,我身边可没几个好东西。”
陈奕阳道:“你当当初周舟怎么看不上沈淙昱,她可不跟好男人玩。”
陈年往事,他们时不时拿出来回味调侃。
大家都开得起玩笑,也不否认过去。更重要坐在这里的都是交心朋友,是自己人。
严以祁噙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全盘接下:“怪我。”
谢悦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中想,严以祁骨子里确实挺恶劣。
会时不时逗她,轻描淡写几句话都能让她面红耳赤。而她每次想要奋起反抗,一拳总轻飘飘打在棉花上。
她小鹿乱撞,他却不疼不痒。
最后的最后,她总是那个主动送到他嘴边的食物,被他摁在怀里亲吻。
而她,小心回应。
谢悦渐渐懂得,清风霁月是严以祁,斯文败类也是严以祁。
但他依旧美好。
这样想着的时候,严以祁倒了杯葡萄酒给她。
谢悦回过神,摇头:“不想喝酒。”
“怎么?”
“……会醉。”
严以祁没说什么,将酒杯收到自己面前。
周舟把他们的小互动看在眼里,拉着谢悦的手和她咬耳朵:“你变了好多。”
谢悦愣愣:“什么?”
周舟一语道破:“你开始学会拒绝。”
谢悦一开始还不懂,看到严以祁叫服务员送果汁,在满是酒精的氛围中很是突兀,反应过来这句话的重量。
要是以前,她不会拒绝。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浮萍,仰仗严以祁,一切以他为主,所以她附和,从不说不,也不会拒绝。
但她现在有了归属感,她在这种平等的亲近中放松。
她会在他问工作时,偶尔抱怨同事慢吞吞的效率。在他问去哪里的时候,再也不是一味的都可以,有了分享与选择。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这几个月之间,悄无声息的改变,如同他们的关系一般。
谢悦抿唇一笑,看向严以祁的目光满是爱意。
严以祁似有感应,人还在和张凯说话,手却落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指尖。
酒过半巡,谢悦陪周舟去卫生间。
洗手时,谢悦透过镜子看周舟。
周舟化了妆,那张脸更是明艳。眉眼狭长而妩媚,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无尽风情。
同为女人,谢悦也不免看痴。
想起饭桌上的那些玩笑话,又想到严以祁曾告诉她追过周舟。或许是与日俱增的在意,不免想了解更多:“你为什么,没和严以祁在一起?”
问出口,又觉抱歉。
周舟已经结婚,怎么不和其他人在一起这种问题,实在没情商。
刚要道歉,周舟的目光已经透过镜子对上她的:“当年觉得喜欢,实际上都不够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