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言又摸了摸他的头,独自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日,古青言是被落在窗沿上的灵力小鸽吵醒的。
是古青舟递来的消息:“百胜王索要万两黄金作为你的赎金。”
“我竟有这般身价。”古青言惊叹。
睿安笑了:“你当如何应对?”
古青言思索片刻,道:“不若先给他罢。先将他安抚住,待你那皇太女来了,再还给我。”
“那可不行。”睿安笑容不变,“我与皇太女并不相熟。如此动人财帛,若是她不肯归还可如何是好”
古青言并不理会他的小心机:“若是她能将这笔钱用在黎明百姓身上,便是尽数送她,也并无不可。”
“你倒是财大气粗,甄姑娘那边怕是不好。”睿安打趣道。
提到甄青竹,古青言想起溟白山上云辰上神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不论是在本草森林中的突然破阶,还是尸陀林中的异象,乃至于雪岭关外的无端到访,甄青竹都表现的十分不同寻常。
只是连日来都被各种各样的事绊住了脚,待此间事了,真该好好与她谈谈心才是。
古青言深觉长姐如母,叹了口气。
“我自己出钱。”她跳起来,往门外走去,“这便去同阿竹讲。”
古青言独自一人潜回了隔壁守边村。
夜里黑没有注意,白日里方看的真切。百胜王果真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村子外围便已经围了一圈士兵,把守着出入口。古青舟和商队所在的几间屋子更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派了人把守,恨不能直接驻扎到屋子里面去。
古青言趁守卫不备进了村子,却怎麽也找不到机会再靠近屋子。刚躲藏进屋外一间废弃的茅草屋,就见远处官兵开道,一群人擡着轿辇走来。
古青舟几人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聚集在门口。
百胜王的轿辇落下:“怎麽样?使君可考虑好了?一万两黄金换狱中那位小娘子的性命,很划算了。”
“百胜王殿下,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物妖族与殿下无冤无仇,你怎能无故将人扣押?”古青舟虽知古青言已经被平安救出,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好表现得太过安心,只好先站出来与之周旋。
“可你们泄露我军军机啊。”百胜王露出一副自己也不愿如此的模样,“古使君难道敢说你,自己前些日子没有在我军交战之际深入动妖族军营?”
“偏巧便是那几日,敌人格外狡诈致使我军未能取胜,安之不是与你二人有关?”
古青舟一生端方守礼,哪里见过这样的泼皮无赖,不免真的带了几分火气:“使团本就是为说合两族而来,周旋于两族之间自是常事。况且我等多日来只在这村中居住,不曾接触过军机要闻分毫,殿下怎能将战败之事诬赖到我们头上?简直荒谬!”
“放肆!”百胜王立时恼了,将轿辇上的不知什麽东西摔下来。平日此时,君奴早已跟腔,今日却不见作声。一低头,这才发现君奴竟未跟在自己身旁。
“君奴人呢?”他问道。
有其他小侍上来回话:“从昨晚上起,就未见过君奴大人了。”
百胜王淬了一口:“狗奴才,不知去了哪里躲懒。”
他心情更加不顺,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对上古青舟更加没有好气:“总之,一万两黄金。你们若是拿不出来,地牢里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可就不知要遭什麽罪了。”
“从前你们那个姓安的郎君,便是你们妖帝陛下亲自拿了五万两黄金赎回去的。本王这次已经分外开恩了,你们竟还不知好歹!”
他说完,眼睛忽然一眯,指了指古青舟:“来人,将这个不敬的东西也给我拿下!”
“这下,可得两万两黄金了。”他得意洋洋道。
身边人就要动手,古青舟脸色一黑,握紧了拳。
“我看谁敢!”暴脾气的叶副将如今再没人拦着,直接从屋内冲出,与百胜王的手下动起手来。转瞬之间,以一当十,好几人被甩飞出去,甚至险些砸在百胜王的轿辇上。
“放肆!”百胜王又惊又怒,正要再喊,尚未发声这两个字却已经响彻在了场间。
还未反应过来,脸颊上直觉火辣辣地疼,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扇飞出去,重重的摔出了轿辇。
“啊!啊!啊!啊!啊!”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胡乱大叫起来。周围一衆人这才手忙脚乱地簇拥上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百胜王捂着红肿的脸站起来:“是谁人敢对本王动手——”
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看清面前女子的瞬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