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在青砖上划出阵型,
“有几个裤腰带系在脖子上的,怕是要生歹心。”
“拢共十几个人,看样子不是一路的。”
暗卫甲压低声音,
“婶子,您带嫂子她们躲地窖去,等我解决了他们再出来。”
“躲啥?你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多少是个帮手!”
“烧红的火钳备上!”
钱师父瘸着腿往灶台钻,烧火棍舞得虎虎生风,
“当年在太原府”
“您老省省吧!”
刘秀芝把菜刀往案板一剁,
“上回说在太原府打虎,结果被老猫挠得半月下不来炕!”
“哗啦——”
钱师父将最后一把捕兽夹撒在墙根,铁齿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老头儿撅着屁股往夹缝里塞了根鸡骨头,笑得像只偷油的老鼠:
“敢翻墙?老夫请他们吃铁夹子!”
颜氏拎着茱萸粉罐子从灶房钻出来,粗布围裙被夜风掀起一角:
“老钱,别光顾着埋夹子!”
她和周婆子抄起木瓢往地上撒了几瓢黄豆,混着开水的热雾腾起呛人的烟尘,
“这杀千刀的贼骨头,摔不死他们!”
舒玉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嘱咐秀秀寸步不离的看着舒婷,自己站在院中的石磨上一眼不错的盯着山上的火情,心情随着摇摆的火苗起伏不定。看着忙着迎敌的颜氏迈开小短腿蹬蹬跑过来:
“阿奶!灶上多烧几锅滚水!”
她踮脚扯颜氏衣角,羊角辫上沾着茱萸粉:
“撒上茱萸粉狠狠的浇他们!”
“鬼灵精!”
颜氏捏了把小丫头鼻尖,转身踹开灶房门。铁锅里沸水咕嘟冒泡,周婆子正把晒干的茱萸往石臼里捣,辛辣味呛得人直打喷嚏。凤儿突然从柴垛后探出头,怀里抱着三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这原是钱师父藏在地窖的宝贝,刀刃上还凝着陈年兽血。
“咣当!”
西墙外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紧接着是声变了调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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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诶!”
钱师父麻溜地蹿上枣树,只见个黑影抱着血淋淋的脚踝在墙根打滚。捕兽夹的铁齿深深咬进皮肉,月光下能瞧见白森森的骨头茬。
“开席喽!”
老头儿怪笑着甩出麻绳,活像渔夫撒网。麻绳头系着的铁钩精准勾住贼人裤腰带,一拽一甩,那倒霉蛋“扑通”栽进了粪坑。
墙头“噗通”跳下个瘦猴,正踩中周婆子撒的黄豆。“哎呦”声未落,滚烫的茱萸水兜头浇下,烫得他满地打滚:
“我的眼!我的”
东厢房窗根下爆出阵怪笑。两个黑影翻窗进来,裤脚还滴着泥汤:
“小娘子别怕,哥哥们来哎呦!”
带头的刚摸到窗沿,忽觉掌心火辣辣地疼——元娘咬着唇将烧红的火钳按在窗棂上,铁器与皮肉相触出“滋滋”声响,混着焦糊味飘进夜色。
凤儿抄起灶上的油锅将滚油泼了另一个黑影一身,贼人凄厉的叫声吓得元娘手直抖,凤儿拿起放在一旁的扁担往贼人裆下猛砸:
“让你嘴贱!让你”
油点子溅在窗纸上,映出个虾米似的佝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