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和妞妞出去玩儿了。”
话音未落,西厢柴房突然爆出声凄厉的哀嚎:
“苍天啊——!”
颜氏手里的锅铲“当啷”落地,元娘抱着孩子的手一哆嗦,舒婷嘴里的奶嗝都吓成了哭腔。
柴房门板“哐当”乱颤,舒玉顶着头草屑在柴房转圈儿,举着张皱巴巴的黄纸片仰天长啸:
“又失败了!”
纸片在晨风里抖成筛糠,活像片风中凌乱的落叶。
“我的小祖宗!”
元娘急得直跺脚,
“这是怎的了?!”
舒玉却恍若未闻,攥着纸片在柴房里转圈,活像只炸毛的狸花猫:
“树皮泡了三十日!麦秸碾了三遍!蒸煮捶打哪样少了?怎的比擦腚的土坷垃还糙!”
“苍天啊!”
舒玉仰天长啸,
“我要的是卫生纸!不是瓦楞纸!”
小丫头抓起块“石头”往墙上砸,“咚”地给土墙添了个酒窝。
元娘慌忙捂住舒婷耳朵:
“毛毛这是折腾啥呢?”
“由她去吧!”
颜氏见舒玉没事放下心来,
“折腾这些总比折腾人强!”
“昨儿个缠了我一天让我给她把生鸡蛋包到白面饼子里,吵的我头疼……”
“第三十六次实验!”
舒玉咬牙切齿地捞出团糊状物往木板上一拍,
“这次定要成!”
春风透过窗缝把纸浆吹出涟漪,舒玉眼巴巴守了半个时辰。待揭起时,那张“纸”脆生生裂成八瓣,活像被雷劈焦的鹌鹑。
“苍天啊——”
舒玉仰天长啸,惊得梁上老鼠失足坠地。她抓起纸团往墙上摔,砸得咸菜缸“嗡嗡”作响:
“我要卫生纸!要雪白柔软的卫生纸!”
院里的颜氏正往晾衣绳上搭罩衣,闻声差点摔了洗衣盆。元娘抱着舒婷从东厢探出头,奶团子兴奋得直拍手:
“咿呀!”(让我瞧瞧呀!)
“毛毛?”
颜氏蹑手蹑脚贴到柴房门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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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奶说说话?”
“阿奶,别管我!”
带着哭腔的童音闷闷传来,
“让我与这破东西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