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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惊世骇俗的墨谷（第3页）

“好！好！好！”玄霄真人连说三个好字，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熔炉之心！不牧，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他目光扫过其他人，尤其在气息明显强大了许多的小九和慕容雪身上停留片刻，“看来秘境之行，收获颇丰！天佑我玄天宗不绝！”

“师尊！”何不牧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弟子无能，未能守护宗门。”

“与你无关！”玄霄真人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凌厉，“是内鬼！勾结玄冥水宫与黑渊邪修，里应外合，此仇，必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如今宗门遭此大劫，百废待兴。墨谷虽好，终非久留之地。重建宗门，夺回故地，需要力量！需要时间！”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何不牧：“不牧，你身负奇缘，熔炉之心潜力无穷。墨老乃当世炼器大家，阵法宗师。你留在墨谷，一则养伤修炼，稳固境界；二则跟随墨老学习！宗门复兴之基，或许就在你手中！”

何不牧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师尊的深意。他抬头，迎上玄霄真人期许的目光，重重点头：“弟子明白！定不负师尊所托！”

“还有你们，”玄霄真人看向慕容雪、石敢当、云勿进等人，“墨谷机关阵法无数，危机与机遇并存。养好伤，多历练，此地或许就是你们突破的契机！”

“是！宗主！”众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墨谷成了玄天宗残部临时的家。

何不牧将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那座让他魂牵梦绕的炼器工坊里。

他没有急着拿出那块烫手的镰刀碎片，而是如同最谦逊的学徒，从最基础的墨谷炼器理论学起，观摩墨老和那些傀儡工匠的操作，帮忙处理一些基础材料，用他那独特的混沌道火温养一些受损的法宝核心。

他沉默寡言，眼神却专注得可怕。每一次熔炉的轰鸣，每一次锻锤的落下，每一次符文的亮起，都如同最动听的乐章，刻印在他心中。烬大爷则成了他的“随身老爷爷”，在识海里喋喋不休地点评着：

“喷！这淬火液配方够狠！加了‘九幽寒髓’吧？啧啧，也就这帮挖坟的敢这么玩！”

“嘿！这符文叠加手法有点上古‘叠浪锻法’的影子！可惜，力道控制差了点，第三叠就散了！”

“小子！看到没？那‘千锻台’上的空间褶皱？利用局部空间压缩来提升锻打频率和精度！这思路够骚！”

何不牧默默记下一切。他袖中的镰刀碎片，偶尔会传来一丝冰冷的悸动，仿佛在嘲笑这些“落后”的技艺，又像是在渴望着什么。他轻轻抚过碎片粗糙的边缘，眼神深邃。

这碎片，是农场主的镰刀，是秩序的残骸。而他的熔炉之心，是混沌的熔炉，是焚烬万物的野火。两者相遇，是湮灭？还是新生？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完美驾驭这两股截然相反力量的熔炉。

这一日，何不牧刚帮墨老修复好一座地火熔炉的核心导流阵列，走出工坊，便看到石殿前的空地上，袅袅炊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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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勿进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口黑乎乎的大铁锅，架在几块石头上，下面烧着柴火。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浓稠的汤汁，散出奇异的香气——混合了某种地下菌类的鲜香、坚韧藤根的甘苦，还有一丝淡淡的金属粉尘味？

石敢当正吭哧吭哧地劈着一种墨谷特产的、木质坚硬如铁的“铁木”，充当柴火。慕容雪则用冰魄剑气精准地削着一种多汁的块茎，薄如蝉翼的片状物落入锅中。

小九蹲在锅边，熔金左瞳死死盯着翻滚的汤汁，嘴角可疑地亮晶晶的，时不时偷偷用爪子捞起一块吹凉了塞进嘴里，烫得直吐舌头。

“兄弟！快来！”云勿进看到何不牧，挥舞着沾满汤汁的大勺，“尝尝胖爷特制的‘墨谷十全大补汤’！就地取材，纯天然无污染！就是味道有点抽象！”

何不牧走过去，看着锅里那颜色可疑、翻滚着不明块状物的浓汤，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接过云勿进递来的木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菌类的鲜被藤根的苦涩中和，又被一丝金属的冷冽气息托底，形成一种极其复杂且具有冲击力的口感。

“如何？”云勿进一脸期待。

何不牧面不改色地咽下，点点头：“嗯，层次丰富，余味悠长。就是下次金属矿粉可以少放点，硌牙。”

“噗！”慕容雪没忍住，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冰湖乍破。

“嗷呜！”小九表示赞同，又捞起一块肉，这次学乖了，吹了半天。

石敢当挠挠头：“俺觉得还行，就是没肉，不够劲！”

云勿进胖脸垮了下来：“肉？这鬼地方除了会打铁的傀儡就是硬得崩牙的矿石！上哪找肉去？胖爷我都快忘了鸡腿是啥味儿了！”

就在这时，墨老那佝偻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旁边，手里拎着一条还在扭动的、通体覆盖着暗银色鳞片、长着六条腿的怪鱼。

“后山寒潭捞的，‘地脉银鳞鲵’，肉质紧实，蕴含微弱土金灵气，勉强算肉。”墨老随手将鱼扔给云勿进，干涩的声音响起，“处理干净，鳞片和骨刺留着，是上好的低级炼器辅材，别浪费。”

云勿进手忙脚乱地接住滑溜溜的怪鱼，看着墨老转身离去的背影，胖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得嘞！墨老您瞧好吧！保证给您炖出个，呃灵气四溢！”

他转头，对着何不牧挤眉弄眼，压低声音：“兄弟，看见没？炼器狂魔的自我修养！吃条鱼都想着边角料回收利用！”

何不牧看着锅里重新翻滚起来的汤汁，又看看云勿进麻利处理怪鱼的身影，再看看远处工坊区昼夜不息的熔炉火光，以及身边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同伴，心中那团混沌的火焰，悄然升腾。

他端起碗，对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温和弧度：

“来，趁热。吃饱了，才有力气重建我们的烧烤摊。”

空地上，火光跳跃，映照着几张年轻的脸庞。锅里的汤汁咕嘟作响，混杂着奇异的香气，飘散在这座深藏地底、齿轮咬合声永不停歇的古老墨谷之中。

废墟之上，新的故事，才刚刚点燃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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