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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余烬星火与迟来的审判（第3页）

玉琉璃手中的琉璃宝鉴，无声地悬浮而起，清冷的辉光如同水幕般流淌开来，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这片区域，隔绝了外界一切可能的窥探，也为这场迟来的审判，圈定了一个肃穆的结界。

或许是那冰冷的杀意刺激，或许是回光返照，担架上的玄冥子，焦黑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仅存的那只浑浊老眼，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他模糊视野的，是乐小雨那双燃烧着刻骨仇恨、仿佛要将他也一同焚尽的眼眸，以及她手中那柄散着焚尽万物、令他灵魂都感到战栗气息的赤金长剑！

“嗬……嗬嗬……”他的喉咙里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又像是绝望深渊中，传出的最后哀鸣。

那只完好的、属于人类的眼睛里，瞬间被惊恐、怨毒、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所填满！

他堂堂玄水魁，五环巅峰的强者，纵横星海多年，竟要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如同蝼蚁般的小丫头手里？

死在……一柄借来的剑下？这简直是命运对他最大的嘲讽！

“爹……娘……”乐小雨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却仿佛用尽了灵魂的力量。

下一刻，所有的悲痛、所有的仇恨、所有失去亲人的绝望与孤寂，都化作了双臂倾尽全力的、如同开山裂石般的下劈！

“嗤——！”

薪火剑剑灵突然觉醒，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带着焚天之怒，赤金色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而决绝的光弧，毫无阻碍地刺入了玄冥子那焦黑的胸膛！

剑刃入肉的瞬间，赤金色的道火，如同被囚禁万年的凶兽，瞬间从剑身爆出来！

它们不再是温顺的能量，而是化作了无数条贪婪的毒蛇，疯狂地钻入玄冥子残破的躯体，撕咬着混乱的灵魂，吞噬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玄冥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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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火焰灼烧血肉，与金属时出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以及玄冥子喉咙里迸出的、短促而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

那声音如同被硬生生掐断了脖子的夜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无尽的不甘和彻底的毁灭！

赤金色的火焰，在他体内肆虐奔腾，焦黑的皮肉迅碳化、剥落，露出底下扭曲变形的金属骨架和管线，又在恐怖的高温中熔化、变形，出刺鼻的金属腥气。

他那颗被机械改造了一半、还在微弱搏动的心脏，在道火的焚烧下，如同投入熔炉的废铁，迅扭曲、变红、软化，最终“噗”的一声，化为一滩赤红滚烫的铁水，流淌在焦黑的胸腔里！

玄冥子那只浑浊的老眼，死死地、怨毒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乐小雨，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跳跃的火焰，和她那张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的面容。

怨毒、恐惧、疯狂、荒谬……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凝固了，如同烧尽的木炭，只剩下空洞的、毫无生气的死寂。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那残存的意识，才真正品尝到了那些被他无情屠戮、如同草芥般倒下的无辜者，在临死前所感受到的绝望与无助。

火光渐渐熄灭，如同燃尽的篝火。

原地只剩下一小堆不成形状的、散着刺鼻焦糊味的焦黑残渣，以及几缕袅袅升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青烟。

乐小雨的双手依旧死死地握着薪火剑的剑柄，剑尖深深地抵着冰冷的阵图地面，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喉咙里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却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没有一声痛哭出。

大仇得报，但失去的亲人，永远失去了。巨大的空虚和更深沉的悲伤，如同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窒息。

何不牧走上前，没有说什么空洞的安慰话语，只是伸出宽厚而布满老茧的手掌，带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轻轻按在了乐小雨那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薪火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剑身上那狂暴的赤金光芒柔和了几分，收敛了锋芒，传递出一丝温热的、如同亲人怀抱般的暖意。

“结束了，小雨。”何不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磐石般坚定，“从今往后，焚天军团，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乐小雨猛地抬起头，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在她沾满灰尘、血污和硝烟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而滚烫的痕迹。

她松开了紧握的剑柄，任由薪火剑被何不牧沉稳地收回，然后猛地转身，扑进了早已张开双臂等待的小九怀里！

压抑已久的、撕心裂肺的悲声，终于如同受伤幼兽的哀鸣，在寂静的阵图上爆出来，回荡在流淌的星辉之中。

小九紧紧地抱着她，熔金左瞳中也泛起晶莹的水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抱着怀中颤抖的身躯，一只手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她肩头的吞吞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浓烈的悲伤，不再出呼噜声，而是低低地“吱吱”叫着，用小脑袋蹭着乐小雨的手臂。

阵图之上，一片死寂。

只有乐小雨那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灵魂都哭出来的悲声，在玉琉璃宝鉴清辉笼罩的结界内回荡。

复仇的快意转瞬即逝，留下的，是战争过后永恒的创伤，是对逝者无尽的哀思，以及生者必须背负的沉重前行。

“咳，”云勿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诸位，虽然打断如此……呃……富有教育意义的悲伤时刻显得非常非常不‘优雅’，但我不得不冒着被唾沫星子淹死的风险提醒一句，”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向灿星城上空，“我们是不是该关心一下，那位优雅地把自己和三个寂灭使者一起打包送进时空乱流免费观光……呃，我是说，执行终极拖延任务的……疯子？他老人家还回得来吗？”

就在这时，云勿近灵魂深处突然传来撕裂感——仿佛有人正用钝刀切割他的脑仁。

“嘶……暗圣老兄你消停点！”他抱头蹲地哀嚎，“时空乱流都散了还闹什么……”

玉琉璃琉璃宝鉴清辉扫过，镜面赫然映出两道重叠虚影：狼狈抱头的胖子与优雅拭血的暗圣，灵魂波动却完全一致。

“双生同魂？有趣。”她指尖轻点镜面，“时空坍冲力撕裂了表象，但你们的灵魂本源仍是同一盏灯油。”

步够花金玉度支盘疯狂演算：“检测到时空同位现象！胖子形态承载‘怕死求生欲’本能，暗圣形态寄宿‘时影血脉’权能——本质是同一灵魂的两种应激态！”

数据流突然爆出红光，“警告！能量过载！双形态同时维持需消耗三倍灵力！”

仿佛印证此言，云勿近肥胖身躯骤然透明，暗圣云勿近的身影在其背后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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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两份工伤补贴能领双倍吗？”胖子哭丧着脸摸向零食袋，却掏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