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支撑也没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妈妈,等等我,我来找你。
这次,我们都不用再忍了。
……
安眠药的味道,真苦啊。比生活还苦。
……
立予珩猛地抽离神念,仿佛从一片污浊血腥的泥沼中挣脱出来。
他飘在秦稔床前,看着床上那具因噩梦而蜷缩颤抖的躯体,脸上惯有的戏谑和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了然。
“啧。”他轻轻咂了下嘴,眼神复杂,“原来不是疯狗……是只被活活逼到绝境,咬碎了锁链,却找不到出路,最终连自己也撕碎了的困兽。”
这段记忆的混乱与缺失,是极度的精神创伤后的自我保护,将无法承受的罪恶痛苦强行封闭。
…
立予珩的虚影悄无声息地穿透墙壁,回到疏白的房间。
室内只余一盏小夜灯,晕开朦胧的光。
疏白平躺在床上,呼吸匀长,睡得正沉。
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安然,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近乎惬意的弧度。
立予珩悬在床边,看着这人毫无心理负担的睡颜,想起自己刚才在秦稔混乱血腥的潜意识里观光的经历,再对比眼前这番宁静……
他眯了眯眼,周身气息沉了下来。
很好。
他被被子“封印”,负气出走,勇敢地去探查真相,回来却看到罪魁祸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大男主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他眯起眼,虚影缓缓沉降,靠近床边。
立予珩伸出手,指尖凝聚着微不可察的凉意,轻轻掀开了疏白睡衣的一角,露出腰间一小片紧韧的皮肤。
然后,他的脑袋就钻了进去。
疏白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那冰凉的非人触感紧贴在他温热的腰腹皮肤上,存在感极强。
他皱了皱眉,眼皮挣扎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就感觉到腰间那不寻常的、凉飕飕的重量。
“……立予珩?”疏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有些沙哑,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你干什么?”
立予珩闷闷的声音从睡衣底下传出来,震动着疏白的皮肤:“不干什么。”
疏白彻底醒了,他试图把人推出去:“这是我的私人空间。你礼貌吗?出来。”
“私人空间?”立予珩非但没出来,反而得寸进尺地往里又蹭了蹭,冰凉的气息拂过疏白的腰线,“嗯,是不错。我享受一下你的私人空间,有问题?”
“……?立予珩,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大半夜的,你一个守护神,钻我被窝也就算了,还直接钻到我衣服里,这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守护神亲自降临,是你无上的荣幸。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倒挑三拣四?再说了,我这身材,宽肩窄腰、腹肌分明的,多少人想摸都摸不着,你倒好,白送上门还往外推。”
“……哈,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