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扒拉下疏白的手,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问了。”
他盘腿坐正:“初见我觉得你小子挺拽的,比我还拽。”
无论是小时候立予珩当狗时初见疏白,还是在快穿第一个世界,立予珩都这么觉得。
疏白眯起眼:“拽?”
“没错。但你这种拽很……特别,比较正统,不是装腔作势,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稳。像棵长在悬崖边的老松,风雨再大也懒得晃一下。”
疏白听着这比喻,眉头都没动一下。
“老松?”他语气平淡,“你这形容,听着跟疏怀瑾泡脚用的药材似的。”
立予珩被噎了一下,随即不服气地继续:“后来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内里蔫儿坏。”
“比如?”
“比如装第二人格吓唬我,比如用被子卷我,还比如…嘴上说着‘卫生第一’,结果比谁都不讲究。”
疏白拍开他的手:“那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是是是,你总有道理。”立予珩往后一仰,双手撑在床上,“反正,我觉得你特别好。”
他看着疏白,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欢和占有欲。
“所以呢,”疏白问,“总结完了?”
“总结就是,”立予珩猛地扑过来,把疏白按进柔软的被褥里,下巴蹭着他顶,声音闷闷地带着笑,“你是我的,独一无二,我最喜欢。”
疏白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放弃了。
“重死了。”他抱怨,手却下意识地环住了立予珩的腰,“起来,睡觉。”
“再抱会儿。”立予珩耍赖,得寸进尺地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你身上好闻。”
“沐浴露的味道,市买的,一瓶八十九块九。”
“…不管,就是好闻。”
…
疏白睡到半夜,忽觉指间戒指烫。
一睁眼,立予珩半张脸悬在他正上方,眼睛biubiubiu射激光。
像鬼一样。
“小疏白,商量个事。”
“……说。”疏白放下了即将出动的拳头。
“我们去抓只老鼠吧。”
疏白沉默三秒。
呀,立予珩最终还是疯了。
然后疏白翻身坐起,从床头柜摸出眼镜戴上,又掏出手机开始查黄历。
“忌出行,忌动土,忌捕鼠。”
立予珩:“……”
他伸手抽走手机:“我们是去抓人,不是真抓老鼠!还有,你戴什么眼镜啊?你又没近视。”
疏白摘下眼镜,将眼镜往床头一搁:“你连这都不知道?最近很流行的,看来某些人是真跟不上时代了。”
那语气中的嘲讽几乎要满溢出来,明晃晃地拍在了立予珩脸上。
立予珩:“……”
呀,疏白好像疯了。
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能不能把一开始的老婆还给他呢?
骗你的。
他都爱。
疏白已经站起来穿鞋子了,对着立予珩扭头示意:“走啊。”
立予珩得意地翘起嘴角,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疏白也喜欢吃瓜!
“装得挺像,还查黄历?心里早痒痒了吧?”
“痒什么?我是怕你大半夜疯,扰了疏怀瑾他们清梦。早点帮你抓完‘老鼠’,早点回来睡觉。”
立予珩胳膊肘虚虚撞疏白一下:“得了吧,你就是闷骚。”
两人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融入老宅沉沉的夜色中。
立予珩指尖缭绕着一缕极淡的黑气,如同指南针,指向西厢客房的方向。
“喏,‘老鼠’在那边扒墙根呢。”立予珩嗤笑,“胆子不小,真敢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