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以后也别出来了。”
“不是…疏白你这话就有点伤鸟了!”
“伤什么?”疏白懒洋洋抬眼,“反正它害羞。”
“我这就让它当面给你道个歉!快!给疏白叔叔说你不害羞!”
…
铃铛声先是从脚踝响起,清脆一声。
随即手腕那串沉沉应和,音色更低,缠上去。
起初是各自零星的响,渐渐追着彼此的节奏。
脚踝的铃急于逃,腕上的便追得紧,叮叮叮,一步一趋,撞出细碎颤音。
后来节奏乱了。
两串铃绞在一起,声响也绞着,分不清是谁震动着谁。
急促时,如急雨打檐铃,密密匝匝;缓下来,又像风过塔尖,余音悠长地磨。
枕衾渐湿,红绳浸透暗色。
…
立予珩觉得,做鬼,尤其是做他这样风采卓绝的鬼。
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能随时随地,全方位无死角地欣赏自家老婆。
比如现在,疏白刚沐浴完毕,只松松披了件月白中衣,墨湿漉漉地搭在肩头,水珠顺着明晰的锁骨线条滑入衣襟深处。
他正执笔临帖,侧脸在烛光下清俊得不像话。
“疏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那种勾引书生的深山精怪?”
疏白头也没抬,笔走龙蛇:“那你就是那个被美色所迷,即将被吸干阳气的倒霉书生。”
“荣幸之至!能被您这等品貌的精怪吸,那是小生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请务必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疏白嗤笑一声,撂下笔,拎起宣纸抖了抖。
“赏你的。”
立予珩凑过去一瞧,纸上用墨线勾了只活灵活现的比格犬,后腿卡在狗洞里,屁股撅得老高,正被几只麻雀啄尾巴。
边上还题了行小字:〈镇宅神兽·立公遗风〉。
立予珩:“……”
他摸着下巴端详片刻,点头:“画得不错,抓住了为夫三分神韵。就是这场景选得略有瑕疵。”
疏白指尖点了点狗屁股:“我看,是你觉得屁股卡狗洞里丢脸吧。”
“……你不懂。大男主总要经历些磨砺。卡狗洞是命运的启示,告诉我成功之路难免坎坷。”
他忽然转身:“但你不觉得,这幅画缺了点什么?”
疏白不解。
立予珩并指,一道阴气点在画上。
墨迹流转间,狗洞旁多了行金光闪闪的狂草:
「昔年龙困浅滩,今朝凤翔九天——立予珩于微末时」
“现在完美了。”立予珩满意颔,“既有纪实性,又具教育意义。”
疏白看着那行快闪瞎眼的金字:“……你不如再盖个爪印。”
“爪印?好主意!不过我的爪印太过霸气,怕这纸承受不住。”
立予珩话锋一转,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疏白:“不如你来按?你变回小猫,然后印在旁边,怎么样?”
疏白立马收起画纸:“不怎么样。”
“为什么?”
“我对陪你一起丢脸没兴趣。”
“这怎么是丢脸呢?这是记录我们爱情的见证。”
疏白终于抬眼,唇角勾起一丝戏谑:“你想让我按爪印?”
“想。”
“行啊。”疏白放下画纸,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那你汪一声。”
“汪。”
“………算你狠。”
…
疏白刚变回奶牛猫形态,还没来得及甩干毛,就被立予珩一把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