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缓缓抬手,对着疏白比了个大拇指,语气中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感慨。
“这波还是你牛。”
说完,他就把疏白从自己腿上端了下去,稳稳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但立予珩盯着混乱的殿中央没看几秒,又转头看向疏白。
“疏白。”
“嗯?”
“请你借我一个肩膀,谢谢。”
“……立予珩,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薛定谔的礼貌吗?
立予珩没等回答,已经自顾自把脑袋歪了过来,重重压在疏白肩头。
嘿嘿,成功着陆。
额蹭着疏白的颈侧,有点痒。
“累了,”他声音闷闷的,“大男主也是需要充电的。”
疏白由他靠着,没推开。
视线越过立予珩毛茸茸的顶,落在大殿中央。
三皇子景弘的状况越来越糟。
黑气几乎将他裹成一个茧,只能听见里面传出不似人声的嗬嗬喘息。
御医和赵无妄围在旁边,像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
其实,疏白那句话让立予珩想起了他当狗时候那点不太光彩的回忆。
倒也不是拉屎的问题。
他堂堂地府太子,就算变成狗那也是神犬,肠胃自成循环,根本不需要排泄。
那是某个阳光很好的下午。
那天他刚在草丛里现一坨不知哪个缺德狗拉的粑粑,形状完美,色泽诱狗。
立予珩当时灵光一现。
他记得疏白最爱干净,每天要舔毛八百回,要是踩到这玩意儿……
光想想疏白炸毛跳脚的样子,立予珩就乐得直打滚。
于是他精心策划,用鬼气把那坨宝贝推到疏白必经之路的正中央,还贴心盖了几片叶子做伪装。
然后他躲到墙后,只露出半只眼睛偷看。
疏白果然来了。
立予珩屏住呼吸,激动得尾巴尖都在抖。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疏白前爪即将碰到陷阱的瞬间。
立予珩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
也许是疏白晒太阳时肚皮软乎乎的样子太可爱。
也许是他打架输了却还不服气瞪圆的眼睛有点好玩。
总之,在疏白即将中招的前零点零一秒,立予珩像颗炮弹一样冲出去,一头把疏白撞开老远。
心虚就要先制人。
于是立予珩:“你瞎啊!看路!”
疏白被撞得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对他龇牙:“你有病啊?!撞我干什么!煞笔!”
立予珩看着疏白干干净净的爪子,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嘴上却嚷嚷:“帮你测试反应度呢,菜猫!”
后来那坨粑粑被路过的大黄狗当点心叼走了。
…
立予珩想到这里,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
他好像从那时候起就对疏白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