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出一个干涩的音节:“……殿下。”
“嗯?”立予珩笑容和煦,把裙子又往前递了递,“不用客气,特意给你选的色号,衬你肤色。”
其实立予珩原本确实打算就此作罢,但是想来想去还是不爽。
小小西风,竟然敢笑疏白和他?
搞他!
西风:“……”
他沉默了三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臣……还需处理朝务,恐不便……”
“欸——”立予珩语重心长,“工作重要,身心健康更重要。劳逸结合嘛,你看你,整天板着张脸,多影响地府形象?换上,换个心情,说不定处理政务效率更高。”
他说着,还回头寻求支援:“疏白,你说对吧?”
疏白面无表情:“我对身心健康没有研究。但我感觉你说得挺对的。”
小小西风,敢笑立予珩和他?
搞他!+
立予珩满意点点头,又看向谭晚棠:“小谭,你觉得呢?这裙子是不是很适合西风?”
谭晚棠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摆手:“适合!太适合了!西风穿上肯定……嗯……倾国倾城!”
搞他!+
李启阳把头埋得更低,肩膀抖得像筛糠。
搞他!+
相爷爷和真婆婆在线吃瓜。
搞他!+
西风盯着那条樱粉色长裙,蕾丝花边在月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立予珩真有心要他穿,根本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一个法术就能让这裙子直接出现在他身上。
这位殿下看似随和,实则说一不二。
既然现在还拿着裙子问他,就是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要么自愿穿上,要么就想别的办法让立予珩消气,然后递出一个台阶。
他忽然抬手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向前一步,对着立予珩深深躬身:
“殿下,臣知错。”
立予珩挑眉:“哦?错哪儿了?”
“臣不该在殿内用咳嗽表达不恰当的情绪。”
立予珩把裙子晃了晃:“所以?”
“臣愿在事情结束后,自请清扫忘川河畔落叶三日,以示惩戒。”
李启阳猛地抬头,脱口而出:“忘川河边那棵老槐树昨天刚被雷劈秃了,哪来的落叶……”
西风一个眼刀甩过去,李启阳瞬间噤声。
立予珩摸着下巴,没说话。
西风转向疏白,又是一个深躬:“世子,臣失礼。”
疏白抱臂倚着廊柱:“失什么礼?笑出声那种礼?”
“……臣不该在您与殿下亲密时,表露不当反应。”
立予珩把裙子搭肩上,挑眉:“然后?”
西风沉默两秒,忽然抬头,语气平板得像念悼词:
“但臣仍必须说,二位实乃天作之合。世子清冷如雪,殿下炽烈似火。雪覆火不灭,火融雪更澈。阴阳相济,刚柔并立,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