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实在是太静了,静到边朗能够听清齐知舟的每一次呼吸。
那样轻而绵长,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落在边朗心尖上,带来一阵刺痛,又让他涌起更加强烈的渴望。
床上躺着的齐知舟似乎是翻了个身,轻薄的衣料摩擦出悉簌声响。
边朗喉结滑动,微微仰起头,看见齐知舟背对着他侧卧的身影。
月光落在他腰上,像一段皎白无暇的腰带,勾出一截精致到不可思议的线条。
边朗的心脏剧烈搏动着,难以忍耐地坐起身,脑海里鬼使神差般浮出凶狠的念头——
他从小就欺负我,骂我,打我,我为什么不能讨回来?
他对着我喊另一个人的名字,把我一颗心捏在手里揉搓,我凭什么不能讨回来?
边朗紧咬着后槽牙,身体里烧起一股火,他猛地从地上站起身。
“很晚了,你还不睡。。。。。。”
齐知舟听见响动问道,还没来得及起身,突然被边朗自身后按住了侧腰,整个人被边朗按在了床上。
边朗高大结实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压着齐知舟,两个人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齐知舟呼吸一滞,有种空气瞬间被抽干的窒息感,他扭头问:“边朗,你怎么了?”
边朗就着他偏头的姿势去亲齐知舟的侧脸,几下啄吻后,他含住了齐知舟的耳垂。
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过电般蔓延全身,齐知舟张口吸了一口气:“边二!”
“知舟,你浑身都是烫的。”边朗十指轻轻摩挲齐知舟的侧腰。
齐知舟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我还在发烧。”
“你给自己打的什么药,镇痛效果那么好,能让你持续保持清醒。”边朗贴在他耳边说,“药是哪里来的?罗茜茜带来的?陈阿强注射的也是那种药吗?”
齐知舟浑身一僵:“你都猜到了。”
“我继续猜一猜。”边朗用膝盖强硬地分开齐知舟的双腿,旋即腰胯一沉,频率极快、幅度极小的往前顶,“这是一种镇痛型的特效药,价格还很低。陈阿强打拳后受不了那种痛,通过某种渠道在你这里买到了药,因此手臂上留下了长期注射的痕迹。他怕自己万一出事,出租屋里的药被发现,就会牵连到你,于是从今年三月开始设置定时邮件。如果他平安,那个月的邮件就会取消;如果他出事了,邮件会自动发送给你,里面有他的地址,方便你去销毁证据。”
齐知舟的大脑此刻根本无法接收任何信息,他所有的感官都被边朗灼热坚硬而又充满侵略性的顶弄完全占据。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清晰地感受到边朗现在有多凶,甚至能感知到那上面每一根青筋的搏动。
边朗笑了一下,问他:“我猜对了吗,知舟?”
·
齐知舟紧咬牙关,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
边朗“啧”了一声,似乎是对齐知舟这样的反应颇为不满,于是他单手箍着齐知舟的腰,轻而易举地将齐知舟捞了起来,保持着这个自身后紧贴着齐知舟的姿势下了床。
齐知舟猛然腾空,低呼出声:“。。。。。。边二!”
边朗人高马大,单臂环抱着齐知舟,游刃有余得仿佛抱着的真是一片羽毛。
他光脚踩在地上,却恶劣地不让齐知舟的双脚落地,一只手压着齐知舟的胯骨紧贴自己,另一只手扣住了齐知舟的下颌,强迫他扭头和自己接吻。
缓释剂的药效在消退,齐知舟因为高热而提不起丝毫气力,他努力绷直脚尖,却只能踮到边朗的脚背。
“知舟,觉得危险吗?害怕吗?”边朗毫无章法地吻他,用一种充满蛊惑的语气说,“害怕就叫我的名字。”
唇舌紧密地纠缠着,齐知舟在喘息的间隙轻声说:“边朗。。。。。。边朗,边二,边二。。。。。。”
“在呢,在这呢,”边朗拇指粗糙的指腹按住齐知舟的下唇,指尖探进齐知舟的齿列,用一种饱含情欲和掌控欲的语调沉声道,“知舟,遇到危险要喊边朗,记住了吗?”
齐知舟失神地睁着眼,眼尾由于高热而泛着红。
边朗微微蹙眉,指尖以更加不容置疑的力道挤进了齐知舟口中,微微加重语气:“记住了吗?”
齐知舟无意识地咬住了着边朗的手指:“边朗。”
“好乖啊,知舟,你真乖,真好看,”边朗气喘吁吁地吻着齐知舟的侧脸、耳廓、下颌和侧颈,一步一顶地往前走,“再喊,知舟,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