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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原来那晚救我的是死了三年的小将军(第2页)

原来每一次咳嗽,都是隐忍;每一句“我在”,都是承诺。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跪在祠堂装作顺从、实则暗藏锋芒的男人,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口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苏晚晴听着,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他每一次咳嗽背后的隐忍,每一句“我在”的分量。

那些深夜里他蜷在床角咳到指尖颤的模样,不是病弱,是伤口未愈的挣扎;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眸,不是怯懦,是在暗处数着仇人的名字。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跪在祠堂、被周家主母扇耳光也不还手的男人,心像被滚油煎过,疼得几乎站不稳。

“为什么不早说?”她嘶哑地问,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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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书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指节冰凉,动作却极轻,仿佛怕碰碎什么。

他嘴角微扬,竟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清冷如月照寒江。

“怕连累你。”他说,嗓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你是第一个,不问我能做什么,只问我‘想不想活’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落进她眼底:“但现在……我想活着,和你一起。”

话音落下,屋外风声骤止,连窗纸都不再作响,仿佛天地也为这一刻屏息。

苏晚晴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不怕死,不怕穷,不怕被人骂“克夫”“无德”,可她怕失去这个在泥泞中仍记得为她留一盏灯的人。

良久,谢云书才缓缓抬臂,将她圈入怀中。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隔着薄衣撞击着她的胸口——这不是一个病秧子的心跳,而是一头蛰伏三年的猛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杏花村无眠。

陈秀才在油灯下熬红了双眼,将所有账册、人证供词、鹰徽拓片、粮道流向图一一整理成卷,用红绸捆扎,郑重其事地写下《谢氏冤案重审申请书》。

他指尖颤抖,却写得极稳:“臣虽布衣,不敢忘义。今有忠良之后蒙冤三载,逆党窃权,粮祸潜伏,若朝廷尚存天理,请开御前听谳!”

天未亮,春桃已带着这封血书般的奏请,混入驿站商队,登上北去的快马。

与此同时,远方官道上尘烟滚滚。

一匹黑甲信骑自边关急驰而来,马鬃染霜,骑手衣襟破烂,怀中密函封印赫然盖着四个朱红大字——军机急奏!

马蹄如雷,踏碎晨雾,直奔皇城。

风暴的中心尚未察觉,可气流早已开始翻涌。

京城几处高门深院中,有人彻夜未眠,有人摔杯怒斥,更有人悄然焚毁账本,试图抹去蛛丝马迹。

而在杏花村,炊烟照常升起。

苏晚晴站在院中,望着西厢房那扇终于不再紧闭的门,轻轻吸了口气。

她卷起袖子,拿起锄头,走向田埂。

昨夜的惊涛骇浪沉入心底,化作一股更沉的力量——她不再只是为自己种地,为两人温饱酿酒。

她要种出能让千人吃饱的粮,酿出能震醒朝堂的酒。

一个月后,“晚晴记”新铺落成,红绸高挂。

苏晚晴亲自执锤准备揭匾,村民齐聚庆贺,笑语喧天。

忽然——

马蹄声骤响,由远及近,踏得大地微颤。

一队黑甲骑兵自官道疾驰而来,铁甲森然,旌旗未展,为之人面覆寒霜,手中令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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