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雨停。
阳光破云而出,洒在蒸腾着白雾的地泉之上,宛如仙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墨先生取出一只玉盒,交给苏晚晴:“这是我炼的‘镇魂散’,先护心脉,七日内可用茯苓菌露配合酵制膏,按我留的方子来。”
苏晚晴接过,郑重道谢。
墨先生却不再多言,只静静看了谢云书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随风消散——
“他不是病人,是活碑。”
苏晚晴一怔。
还想追问,抬眼时,那人已消失在晨雾之中,唯有门槛上留下半卷泛黄古籍,封皮写着《太素脉经》四字,边角残缺,似被刻意撕去一半。
夜色如墨,祠堂内一灯如豆。
苏晚晴盘膝坐在密室中央,面前陶炉微燃,三只粗陶罐静静排列,罐口封着浸过蜂蜡的桑皮纸。
她双眼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整整三十六个时辰,她未曾合眼。
墨先生留下的半卷《太素脉经》摊在膝上,残页泛黄,字迹斑驳,许多药理晦涩难解,唯有“寒髓反噬,毒侵神庭,非药可独治,需借气、引温、调菌三法并行”一句反复被朱笔圈出。
她盯着那句经文,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现前世研究红曲霉酵调控温度的实验数据。
“温度不稳定,毒素无法溶解……但如果用红曲产热稳定菌群环境,再以黄曲酶定向分解结晶呢?”
指尖猛地一颤,她豁然起身,将两种培养至最佳状态的菌种按特定比例混入药膏基底,又滴入一滴陈年青梅露——酸性调和,缓释药性,正是现代食品工艺中的“控释技术”。
陶罐封存,置于地泉热气蒸腾处,定时翻转。
第一夜,罐壁凝出细密水珠,药膏由灰褐转为琥珀色;
第二夜,香气微透,竟带一丝清冽果韵;
第三夜子时,她亲尝微量,舌根微麻后回甘生津,脉息通畅无阻滞。
成了!
当晨光刺破窗纸,苏晚晴颤抖着撬开最后一罐,用银勺舀出一剂,轻轻撬开谢云书紧咬的牙关灌入。
他喉结艰难滑动了一下,滚烫的额头竟缓缓沁出一层细汗。
一个时辰后,他的呼吸第一次变得平稳悠长,不再抽搐,不再梦呓。
整整一夜,他安稳入睡。
苏晚晴跪坐在竹榻旁,眼泪无声滑落。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终于看清了墨先生那句话的重量——“他不是病人,是活碑。”
这具看似孱弱的躯壳里,埋着一段被风雪掩埋的历史,一道无人敢提的伤疤,一场足以动摇朝堂的旧案。
而有人,已经动手要毁掉一切。
深夜,恒温室外风声簌簌。
小蝶披着斗篷巡查,忽见墙角人影一闪,冯记账房蹲伏在陶瓮后,袖中寒光微闪——一把精巧刮刀正悄悄伸向悬挂的茯苓菌簇。
她瞳孔骤缩,立刻退身隐入暗处,疾步报信。
阿兰一声令下,四名女工持棍围上,将人堵在角落。
搜身时,从其贴身衣袋中抖落一封密信,墨迹未干:
“谢某若醒,必揭军资黑账,毁其药源。菌种勿留,事成之后,照例赏金百两。”
苏晚晴接过信纸,指节白,冷笑出声:“他们怕的不是我酿酒致富,是怕有人记得那场雪。”
她没叫官差,也没声张,反而命小蝶誊抄三份密信,其中一份夹进柳掌柜送往京城的药材箱夹层,信封外只盖一枚不起眼的梅花印——那是她与北方商盟暗通消息的标记。
烛火摇曳,映得她眸光如刃。
这一局,她不再只是自救。
她是把火种埋进寒冬的人。
就在此时,榻上的谢云书忽然轻启唇齿,声音几不可闻:
“名单……还在冰窖……”
话音落地,万籁俱寂。
墙角阴影里,一直默默清扫的哑婢秋蝉浑身剧震,手中扫帚落地。
她缓缓跪下,双手交叠于额前,颤抖着比出一个尘封多年的动作——
叩。
像是对着某个早已覆灭的门庭,献上迟来十七年的忠诚。
喜欢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请大家收藏:dududu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