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众人奔逃呼救之际,苏晚晴已换下粗布衣裙,披上素色长衫,缓步走向县衙。
她手中捧着两份文书,一份是“民间自查录”,记录十二县商户自验盐包的结果;另一份,则是三百七十二名受害商户按下手印的联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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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老账房郑伯拄杖相随,袖中藏着一把算盘。
“坊主真要去县衙?”阿兰低声问,眼中满是担忧。
苏晚晴脚步未停,眸光清冽如刃:“我不是去告状。”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我是去,请他们算一笔账。”天光未亮,县衙前的青石阶上已凝了一层薄霜。
苏晚晴踏阶而上,素衫拂风,步履沉稳如刀刻。
她身后,郑伯拄着乌木杖,袖中算盘轻响,一声声像是敲在人心上。
阿兰抱着两卷文书紧随其后,脸色白,手心全是汗——这一步走出去,便再无回头路。
“坊主……”她低声道,“钱家在府衙有人,县令又是周廷章门生,这一状递上去,怕是反遭构陷。”
苏晚晴脚步未停,只淡淡一句:“那就让他们构陷我一个‘民间妇人妄议朝政’好了。”她眸光微闪,唇角竟浮起一丝冷意,“可三百七十二个商户的手印,十二县百姓吃进嘴里的毒盐,他们怎么烧?一把火烧得尽民心吗?”
话落时,衙门前的鼓已被她亲手擂响。
咚——!
一声震耳欲聋,惊起檐下寒鸦四散。
县令赵文远披衣而出,脸色铁青。
他原以为不过是乡野妇人来告邻里纠纷,谁料苏晚晴递上的不是诉状,而是两份压箱底的“罪证”。
“民间自查录?”他念出名字时声音微颤,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每一条记录都精确到日、到船、到码头编号,掺假比例、虚价银数、分销路线……详尽得如同亲历。
更骇人的是,末尾附有三百七十二枚鲜红手印,按得整整齐齐,像是一支沉默却锋利的军队,列阵于纸面之上。
“你们……这是要造反?”赵文远声音抖,不知是怒是惧。
苏晚晴立于堂中,不跪不拜,只轻轻一笑:“民女不敢。我只是请大人算一笔账。”
她侧身一让,郑伯上前,颤巍巍打开算盘,指尖翻飞如电。
“每担盐虚抬三钱银,一年共销私盐约八万担,十年便是二百四十万两。”老账房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这笔银若归国库,可养精兵两千,置战马千匹,修堤百里,赈灾三年。而今呢?它喂饱了漕帮的钱袋,变成了火油,烧向我们的仓,也烧向百姓的命。”
算珠落定,满堂死寂。
赵文远额角渗出冷汗。
他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这不是一桩盐案,而是一张网,一张能把整个江南漕运体系拖下水的巨网。
“你……你可知这些数据从何而来?”他试图稳住心神。
“从火里来。”苏晚晴目光如刃,“昨夜三艘快船欲焚我仓,却被天雷反噬,葬身芦苇荡。船上所载,不止火油,还有未及销毁的账册残页。”她顿了顿,语气陡冷,“大人若不信,大可派人打捞沉船。若还能找到半块印章、一行墨迹,都愿认欺君之罪。”
赵文远喉头滚动,终是颓然跌坐。
而就在驿马疾驰北上的同时,京城御史台内,一封匿名密折正被层层拆阅。
“周廷章,任江南转运使七年,年供京中某阁老银八万两,共计五十六万两……来源:私盐抽成。”
执笔御史手一抖,砚台翻倒。
刑部密探当夜集结,轻骑南下,连令牌都不曾亮出。
与此同时,晚晴工坊深处,烛火摇曳。
谢云书倚窗而立,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层病态的青灰。
寒毒再度侵肺,指尖早已紫黑,却仍执笔在《漕路图》上添注细节。
苏晚晴推门进来,见状立刻取来狐裘为他裹紧,眉间掠过心疼:“值得吗?牵动朝局,引火烧身。”
他轻咳几声,唇角却扬起一抹笑,虚弱却锐利:“他们烧的是仓,我们烧的是链。”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河面,眼神幽深如渊——
“等那三艘沉船被打捞上来……你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盗国之贼’。”
夜风穿廊,吹得烛火忽明忽灭。
而在河底深处,淤泥掩埋的残骸之间,小石头叔带着十余名水性极佳的哨员,正悄然潜行。
麻绳缓缓系上焦黑的龙骨,一点一点,将不可见的真相,拉向黎明。
黎明潮退,小石头叔率十余水性好手拖回半截焦黑船板,其下竟缠绕着刻有“工部监造”字样的铁锚残件。
更令人震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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