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吸冷气,有人攥紧拳头。
阿兰猛地踏前一步,挡在苏晚晴身侧,冷眼盯着管家:“我们签的是军令状,不是卖身契!想摘桃子?先问问我们的锄头答不答应!”
管家脸色变了又变,强作镇定:“苏姑娘误会了……县府只是想统筹资源,避免各自为政,造成浪费。”
“统筹?”苏晚晴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展开刹那,字字如刃,“那我倒要请教——若县府真有心助民,可敢签这份合约?”
众人屏息凝望。
纸上三条条款清晰列明:
一、免除工坊三年赋税;
二、派遣官兵轮值守村,保匠人安危;
三、承认杏花村民自治议事权,工坊产权归全体共建者所有。
末尾一句赫然加注:若应允,则我愿年缴两成利润,专用于灾荒救济;若不应——我们自募民防,自立法度,从此山门之内,不纳一粒官粮,不听一道虚令。
全场死寂。
管家看着那纸,手指微颤。
这不是求援,是宣战。
是把百姓的脊梁立成碑,把官威踩进泥。
他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半个“准”字。
“好……好一个苏晚晴。”他收起伪善笑意,转身登车,“你等着,徐大人自有决断。”
马车扬尘而去,留下满村压抑的呼吸。
直到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老巫婆才拄杖踱出,枯手抚过那纸合约边缘,喃喃:“火中取栗者死,炼火成灯者生……你走的这条路,可是要把整个旧规矩烧穿啊。”
苏晚晴没回头,只将木勺插进陶盆,清水漾开一圈涟漪。
夜深,月照残垣。
小春子蹲在东厢窗下,捧着一碗野菜粥,手冻得红。
他知道谢云书重伤未愈,夜里咳得厉害。
窗棂轻响,谢云书披衣起身,接过粥碗,目光温和:“你娘身子好了?”
小春子点头,低头抠着鞋尖:“我……我想说,你是好人。”
风掠过檐角铃铛,轻响如叹。
谢云书抿了一口粥,温热入喉,却压不住心底寒意。
他望着窗外星空,忽然问:“你还恨那个匪吗?”
小春子怔住。
那是掳走他的男人,曾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曾在他面前杀死同伴。
可最后那一刻,那人看见谢云书仅凭一根银针便止住流血,竟嘶声喊出:“命令错了……不该烧孩子……”
他摇头,声音很轻:“我不知道。但我睡不着。我总想,如果没人教他们错是对的,他们会不会不一样?”
谢云书闭了闭眼,喉结缓缓滑动。
良久,他低声道:“孩子,比报仇更重要的,是让活着的人不再重蹈覆辙。”
烛火微晃,映着他清瘦轮廓,像一把藏在暗处的剑,等风也等光。
而在村西高台上,苏晚晴立于星野之下,摊开一卷空白竹简。
笔未落,势已成。
明日,她要做的事,不再是守一方小村,而是掀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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