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一方面,他深知相令不可违抗;另一方面,他又对谢家有着深厚的感情,对那些被冤枉的人充满了同情。
副将在一旁劝他遵相令封锁宫门。
岳震听着副将的话,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他的手紧紧握着兵符,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抉择。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猛地抽出佩刀,朝着案角劈去……禁军营中,寒铁映着破晓微光,岳震掌心那块残破兵符已被摩挲得烫。
青铜边缘刻着“北舆仓·贞和十三年调令”几个小字,早已斑驳,却如烙印般深嵌在他记忆深处——十年前那一夜,火光冲天,粮仓崩塌,三百禁军奉命封锁现场,而他却被一道密令召至城西校场,等他赶回时,谢家主帅谢崇山已伏尸阶前,仅留这半枚兵符塞入他手中,耳边只余一句:“护住幼子……莫让真相随风而逝。”
副将第三次催促:“相爷令谕已下,宫门即刻封闭,违者以谋逆论处!岳统领,你我皆是朝廷命官,岂能因一袭白衣就动摇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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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震抬眼,目光如刀。
他缓缓起身,甲胄轻响,一步步走向殿中长案。
众将屏息,只见他猛然抽出佩刀,刀光如雪,斩落!
“砰——!”
案角应声而断,木屑纷飞。
“我岳某人可以违令,不能背义!”声音不高,却如惊雷炸裂在寂静营帐,“当年我没能护住谢帅,今日,哪怕削职斩,也绝不再闭眼装瞎!”
帐内死寂一瞬,随即亲兵队长单膝跪地:“愿随将军赴死!”
“换素甲!”岳震沉声下令,“谢家有恩于北境三州,赈灾粮、屯田策,皆出自其手。今日他们归来,不是造反,是讨一个‘理’字!列队,宫南三里待命——若有变故,护的是持诏之人,不是弄权之相!”
三百精锐默然卸下红缨战铠,换上象征哀兵与旧部追念的素白轻甲,悄然出营,隐于官道侧林。
无人喧哗,唯有铁靴踏土之声,沉稳如大地心跳。
与此同时,太极殿前。
苏晚晴双膝触地,尘土沾裙,却不曾颤一下。
她双手高举火漆诏盒,漆色赤如凝血,封印完整无瑕。
阳光终于攀上金瓦飞檐,洒在她身上,仿佛为这布衣女子镀上一层金边。
皇帝端坐龙椅,指尖紧扣扶手,目光死死盯住那抹闯入皇宫的白色——那是谢家统帅专属之色,十年禁忌,今朝重现。
“谢……云书?”他嗓音干涩,几乎不成调。
风起,殿外旌旗未动,殿内衣袂却猎猎作响。
一道身影从队伍中缓步而出。
谢云书一身素白锦袍,未束冠,仅以玉簪挽,银针垂腰,宛如执笔而非佩剑。
他步伐极慢,却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之上,直至御阶之下,仰面而立。
“臣,回来了。”声音清冷如泉击石,“带着九百零七人的嘴,来问一句——粮仓烧了,人为什么不能说?”
殿内死寂。
连香炉青烟都停滞不动。
文武百官低头避视,唯恐被那双眼睛扫中。
那不是复仇的怒火,而是审判的寒光。
风穿梁柱,出呜咽般的回响,恍若无数冤魂齐聚殿上,低声诉说那场被掩埋的大火、那些饿死在春荒中的百姓、那份从未送达天听的奏报……
而殿外,第一缕正阳升起,照在百姓高举的饭碗上。
瓷白如骨,米粒晶莹,倒映着天空与城墙,像极了泪光。
苏晚晴仍跪着,脊背挺直如松。
她看着皇帝颤抖的手悬在诏盒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她不动,不语,只是静静望着。
仿佛在等一场雨落下,或是一道惊雷劈开这十年沉默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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