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们真的在聊,沉贤和赵恪,都聊。
&esp;&esp;最新聊到“秦榛怀疑沉贤是处”。
&esp;&esp;这很值得探究,至少秦榛觉得是,不然怎么会对“偶然发生一次关系”这么念念不忘。
&esp;&esp;可能那就是他的第一次,具备一定特殊性。
&esp;&esp;申屠念说:“你如果真好奇,就直接问他。”
&esp;&esp;秦榛:“得了,他会承认才怪,男的如果承认自己是处就等于承认自己技术差,装也装得自己经验老道,身体强壮。”
&esp;&esp;好像对,又好像不全对。
&esp;&esp;“强壮也能装吗?”申屠念问。
&esp;&esp;秦榛支吾了一下:“能…吧。”
&esp;&esp;反正沉贤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esp;&esp;后半句话她没说,怕申屠念误会,误会她对沉贤有别的想法。
&esp;&esp;她们聊了许多,零碎的,荒唐的,天马行空。
&esp;&esp;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esp;&esp;或许连秦榛自己都没注意,那个她信誓旦旦说不喜欢的人,被她念叨了一整晚。
&esp;&esp;到睡觉的点了。
&esp;&esp;申屠念和秦榛并排躺着,各自看着自己上方的那一片天花板。
&esp;&esp;很奇妙,因为她俩学生时期都没睡过一张床,而时隔多年的现在,生疏又拘谨。
&esp;&esp;申屠念比她自在,慢慢的,秦榛也放松下来。
&esp;&esp;真的困到眼皮打架前,秦榛侧过身,面对着她。
&esp;&esp;黑暗里,她轻声叫她。
&esp;&esp;“念哥。”
&esp;&esp;“嗯。”她还没睡。
&esp;&esp;秦榛抿了抿唇:“对不起,念哥。”
&esp;&esp;这三个字很不容易,斟酌再斟酌,终于说了。
&esp;&esp;申屠念转过头来,看着她。
&esp;&esp;“没事的,榛子。我们总会被身边的人事物影响情绪,这在所难免。事实上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就像我也没有在等一句道歉。比起这些,我更在意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少一点难过。”
&esp;&esp;她顿了顿,又安慰道:“会好起来的。榛子。”
&esp;&esp;申屠念的身体里偶然会冒出一种……没心没肺的温柔。
&esp;&esp;她淡然,说话轻而缓,听着不让人觉得沉重,但每一个字都蓄满了力量。
&esp;&esp;秦榛更难过了,她眨了眨眼,却逼不退眼底的湿意。
&esp;&esp;申屠念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了,很克制了,在寂静里依然突兀。
&esp;&esp;她起身,开灯,从边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esp;&esp;秦榛也起身了,擤鼻涕的样子滑稽又可爱。
&esp;&esp;搞得申屠念鼻子也有点酸了,奇怪。
&esp;&esp;两人靠着床头又聊了聊。
&esp;&esp;主要是平复情绪。
&esp;&esp;这回亲昵多了,秦榛很自然地将脑袋靠在申屠念肩膀上。
&esp;&esp;申屠念想起一句话。
&esp;&esp;“我在书上看到,&039;当我们遇到爱情时,通常第一反应是恐惧&039;,原话忘了,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esp;&esp;你以为的抗拒和不合理,或许正是你陷入爱的证明。
&esp;&esp;秦榛沉默不语。
&esp;&esp;半晌,她才问:“你对赵恪也是这样吗。”
&esp;&esp;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来她离开的那几年。
&esp;&esp;申屠念细细回想:“或许是,或许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