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好笑,她一个人睡了十五载,而和时衍一起,还不到一年,她竟还觉着不习惯了。
果然,情字最是触碰不得。
七王府,主屋内,时衍正在圆桌旁独自对弈。
烛光摇曳,映照在他俊美的侧颜,显得格外冷峻。
以往怎么也破不了的局,却因他稳不住的心神,而频频破局。
他扔下手中棋子,再不去控制自己的神思,泄气地往椅背靠去,俊眸微闭,任由那张小脸在他的脑海中一帧帧闪过。
有娇气可爱的,有妖媚倾城的,有狡黠嗔怒的,还有伤心落泪的。
他心头一痛,双眸顿时睁开,默了片刻后,起身拿起一件黑色斗篷便快步出了屋子。
一切随缘随心
寒夜飞雪,幽夜寂静
时衍的身影如鬼魅般在黑夜中飞檐走壁,一身黑衣斗篷猎猎作响。
他的脚步轻盈,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姜府内,前厅灯火通明,众人笑语喧哗,直至子时才渐渐散去。
澈雅苑门口,姜久澈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儿,眼眸却看着姜久初朝前走去的背影,心头有些微沉,随即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一旁的时倾雅,偏头看着姜久澈的侧颜,试探地问:“夫君,若是你,你当如何?”
姜久澈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朝前走去,声音坚定:“我自不会负你,也不会因为所谓的为你好,而违背你的意愿,我会与你共进退。”
时倾雅眸色微怔,压下心头浮起的感动,惊讶地道:“所以你猜到七哥是有苦衷的?”
姜久澈一边跨上台阶,一边说道:“时修现在的身份,已然与摄政王无异。这般局势,很难不让人怀疑太子此举是存了保全之法。”
“但他与初儿说的为了拉拢镇北侯,许其女皇后之位,这点我亦是相信的。”
时倾雅心头了然,跟着姜久澈进了屋子,帮着姜久澈掀开被褥,将女儿放在床榻上后,看着他问道:
“那若是我中毒,必须和离才能拿到解药呢?”
姜久澈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时倾雅,眼中满是惊骇之色:“你是说……”
时倾雅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圆桌旁坐下,轻声道:“初儿的毒虽已控制,可余毒未清。彻底清除此毒的草药甚为罕见,而时修刚好有它。”
她说着,抬眼看着走过来坐在对面的姜久澈,眼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
“我不懂他因何对初儿存有执念,竟以此要挟七哥与初儿和离。他回京时初儿已然成婚,也与他无甚交集,难道是他见色起意?”
姜久澈听着时倾雅的话,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重。
他从未想过,时修竟会觊觎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