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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沙鲁克篇-2-回音深渊的独奏者下(第1页)

时光在千喉之域仿佛是以声波的频率来计量的。沙鲁克在低语摇篮的微光与回响中,又度过了数个生长周期。他的身形逐渐拔高,原本略显稚嫩的肢体变得修长而协调,覆盖着与岩石颜色相近的、带有细密鳞状纹路的深灰色皮肤。那对红黑巨角如今已颇具规模,如同两座微缩的、嶙峋的山脉从他的额角向后延伸,其内部结构愈复杂,能够像精密仪器般调节声波的接收与射。胸前和手臂上的白色声波结晶纹路,随着他不断接触和操控各种频率的声波,如同活物般缓慢生长、蔓延,形成了更加繁复、仿佛蕴含着某种深奥乐理的图案,在幽暗的光线下偶尔会泛起极其微弱的、珍珠般的光泽。

他的“游戏”也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他不再满足于敲击石笋或模仿自然之声,而是开始尝试“编织”声波环境。

低语摇篮的边缘,有一片被称为“颤栗峡谷”的区域。那里遍布着薄而脆弱的片状岩层,对特定的声波频率极为敏感。沙鲁克现,如果他站在峡谷的一端,用一种极其精准的、带着微妙颤音的频率出持续的音波,就能引整个峡谷岩片产生共鸣,出一种如同亿万片玻璃同时震动的、令人牙酸的嗡鸣。这嗡鸣不仅能干扰其他依靠声波定位的生物,甚至能让一些小型生物因无法承受这种高频振动而昏厥。

他常常一待就是大半个周期,反复练习着如何控制这“颤栗之音”的强度、范围和持续时间。他会小心翼翼地调整喉咙深处声囊的震动,感受着声波通过巨角放大、聚焦,然后如同无形的箭矢般射向峡谷。他闭着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声波的反馈中,巨角微微调整着角度,捕捉着每一片岩片震动的细微差异,从而判断自己音波的效果。他的手指有时会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仿佛在指挥着这场只有他能完全感知的、宏大的声波交响乐。

这种专注的练习,让他对声音的掌控力以惊人的度提升。但他与同龄族人间的那道无形隔阂,也愈深邃。

一日,沙鲁克正在颤栗峡谷边缘进行他的声波编织实验。他尝试将两种不同频率的声波叠加,试图产生一种能够短暂扭曲空气、制造出视觉上轻微折射现象的“海市蜃楼音障”。这是一个极其困难的技术,需要分心二用,对声波的控制要求达到毫厘不差的地步。他全神贯注,额角甚至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而渗出细密的、带着微弱电磁波动的汗珠(这是他种族高度专注时的生理现象)。

就在这时,三个同龄的回音编织者——拉索、莫格和琦娜——来到了峡谷附近。他们是族群里较为活跃的小团体,习惯于结伴进行基础的狩猎和探险。拉索是其中的领头者,他的声波脉冲总是带着一种张扬的自信。

他们立刻注意到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沙鲁克。

“看哪,”拉索出一段带着明显揶揄频率的声波,指向沙鲁克,“我们的‘寂静吵闹鬼’又在对着石头唱歌了。”

莫格出一串表示赞同的、短促而尖锐的声波脉冲,像是讥笑。琦娜则相对安静,但她放出的探测声波中也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易察觉的排斥。

沙鲁克的实验被打断了。那精心维持的两种频率瞬间失衡,预期的“海市蜃楼音障”没有出现,反而引了一阵杂乱无章的、刺耳的噪音,让峡谷边缘几片脆弱的岩片啪啦碎裂,掉入下方的黑暗中。

沙鲁克缓缓睁开眼睛,他那双在幽暗中呈现出诡异金橙色的瞳孔,转向了拉索三人。他没有立刻出任何声波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他的表情隐藏在深灰色的皮肤和面部的天然骨甲下,难以分辨,但那沉默的姿态本身,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拉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为了掩饰,他加强了声波中的挑衅意味:“喂,沙鲁克,你整天弄这些奇怪的声音有什么用?能帮你抓到更多的‘光苔鼠’吗?还是能让你在‘回声定位赛跑’中赢过我?”

回声定位赛跑是年轻编织者们常玩的一种游戏,在复杂的洞穴网络中,蒙住眼睛(或者说,屏蔽掉大部分视觉输入),纯粹依靠声波回声来导航和竞。沙鲁克从未参加过,他对这种纯粹比拼度和基础回声定位能力的游戏缺乏兴趣。

沙鲁克依旧沉默。他微微偏头,头顶的巨角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个角度,仿佛在更仔细地“聆听”拉索声波中蕴含的情绪波动——那里面混合着优越感、排异,还有一丝……或许是因无法理解而产生的烦躁。

琦娜似乎觉得有些过分,出了一段柔和的、试图缓和气氛的声波:“拉索,算了,他喜欢这样……”

但拉索没有理会。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沙鲁克,出一段更强、更直接的声波脉冲,几乎相当于一种声波层面的“推搡”:“说话啊,怪胎!还是你连怎么正常‘说话’都忘了?”

沙鲁克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对方声波中传来的压迫感,一种被侵入领地的本能警惕在他心中升起。他想起了之前驱散刺音蝠的经历,也想起了在“虚无之室”感受到的、被寂静吞噬的恐惧。声音,可以是屏障,也可以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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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出攻击性的声波。那太直接,也太……无趣。他决定用一种更符合他“编织者”身份的方式回应。

沙鲁克缓缓抬起一只手,不是朝向拉索,而是指向他们身旁不远处的一根孤立的、顶端生长着一簇光苔藓的石柱。他喉咙深处的声囊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高震动起来,出一段极其细微、频率极高的声波。这段声波并非指向拉索,而是精准地射向了那根石柱的特定部位。

拉索、莫格和琦娜都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们能感觉到沙鲁克出了声波,但那频率出了他们常规的听觉范围,只能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微弱嘶响。

然而,几秒钟后,奇异的事情生了。

那根石柱顶端的光苔,突然开始以不自然的频率剧烈闪烁起来!原本稳定的幽绿色光芒,变得明灭不定,忽亮忽暗,仿佛在跳动着一种癫狂的舞蹈。紧接着,那簇光苔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也开始异常升高,散出微弱的热浪扭曲了光线。

拉索三人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光苔是千喉之域稳定的光源之一,它们的光芒通常恒定而柔和。眼前这诡异的闪烁和升温,完全出了他们的认知。

沙鲁克停止了声波射。他放下手,依旧沉默地看着拉索。那闪烁的光苔渐渐恢复了正常,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他刚才所做的,是利用极高频率的声波,精准地激了光苔孢子内部某些分子的共振,导致其光能释放异常和局部热能积聚。这只是他无数声波实验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技巧,但在此刻,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拉索张了张嘴(一个习惯性动作,尽管他们交流主要靠声波),却没能立刻出任何有意义的声波脉冲。他看向沙鲁克的眼神里,之前的挑衅和优越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莫格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琦娜则睁大了她那双适应幽暗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

沙鲁克没有等待他们的反应。他转过身,深灰色的身影无声地融入了颤栗峡谷边缘更深沉的阴影中,仿佛他本身就是这片声之迷宫的一部分。他没有留下任何解释,也没有炫耀,只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展示了彼此之间的差距——那不是力量强弱的差距,而是对声音本质理解和运用维度上的鸿沟。

这次遭遇之后,沙鲁克在年轻一代中的“怪胎”之名更加坐实了,但也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地当面挑衅他,但无形的疏离感也变得更加坚固。他像一座孤岛,被沉默和误解的海水包围。

然而,这片孤岛并非完全没有访客。

族中有一位年长的回音编织者,名叫戈尔汉。他是少数几个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待沙鲁克的族人之一。戈尔汉年轻时也曾痴迷于研究声波的种种可能性,甚至尝试过用声波与星球深处某些古老的、沉睡的岩石生命进行沟通,虽然最终未能成功,但他积累了丰富的、关于声波本质和各种奇异声学现象的知识。

戈尔汉偶尔会来到低语摇篮,找到独自实验的沙鲁克。他不会打扰沙鲁克,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用他那双饱经风霜、巨角上布满细微裂纹的共鸣腔,仔细地“聆听”沙鲁克出的声波。有时,他会出一段温和的、带着询问频率的声波,指向沙鲁克正在尝试编织的某个复杂音段。

沙鲁克起初对戈尔汉的接近保持警惕,但很快,他现这位长者与拉索他们不同。戈尔汉的声波里没有评判,只有纯粹的好奇和探索的欲望。

一次,沙鲁克正在尝试模仿一种他在某个极深回声井里记录到的、能够引起内心莫名悲伤情绪的古老频率。他反复尝试,却总觉得缺少了某种关键的元素,无法完全重现那种直击心灵的哀伤韵律。

戈尔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出了一段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声波脉冲。那脉冲并非模仿,而是一种引导,它包含着关于声音“情感载体”特性的古老知识片段——如何通过声波频率的细微变化、共振节点的选择以及能量释放的缓急,来承载和传递特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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