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死了就死了,”裴宴时面色漠然、口吻邪气地说,“死了我也能鞭她的尸,抽她的骨,定她的罪。”
“……”
这话说得疯狂骇人。
秦炽愕然,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短暂寂静后,裴宴时忽然道:“秦队长。”
这三个字喊得秦炽心里猛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说田梦梨了,说说我们吧。”
“……”
裴宴时说:“我记得你之前来过一次春棠园,说要借我家浴室洗个澡。那一次,你是来给那个答案的吧。”
他补充:“那个,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到此为止的答案。对么?”
那个不好的预感强烈到了极点,秦炽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接话不要接话,但嘴上他还是应出一个音节:“嗯。”
裴宴时说:“我当时没回答你,我说等我想听了你再说也不迟,我还说,希望到时候你的答案不会变。”可能是腿疼,他吐字有点慢,“现在真是不好意思了秦队长,我想……”
顿了一下,他才把后半句说完,“我可能并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了。”
“……”
随着裴宴时的话音落下,秦炽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直直地坠了地,像是把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扯了下去。
秦炽感觉连空气都在挤压他跌在地上的那颗心。
他竭力地保持着自己语气的平稳:“是因为冷库里的事情吗?”
“是,”裴宴时说,“也不完全是。”
“怎么说?”
“冷库里的事,你不过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你到底站谁。”
裴宴时说到这里,就被秦炽蓦然打断:“我没有站她,我也不可能站她!”
“嗯,当然,秦队长站理嘛,所以必须要救他。很正常,我认同你救她。”
秦炽看着他的眼睛,肯定地说:“你怨我。”
“我怨你,那就显得我很可怜了。”裴宴时声音趋冷,“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可怜。所以我不怨你。”
“你应该怨我,你怨我是对的,是我没有处理好……”
“秦队长!”裴宴时不耐地打断他,“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身体上很不舒服,所以我想快点结束我们这段谈话。”
秦炽不再说话,目光深看着他。
裴宴时松开了指尖绞着的被子,垂眸,看着自己充血的指关节一瞬恢复了正常,然后才将视线落去秦炽脸上。
“说完了冷库,再说另外一点。”裴宴时道,“很简单的一点,你当我是幡然醒悟了也好,当我是玩不起了也罢,这段时间和你乌七八糟的一切,今天,在这儿,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