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恍然大悟,蒋长信怕是故意的,这嗓音别人听不到,但是阿直一定可以听到,连忙扑过去,捂住蒋长信的嘴巴。
“别说了,不许再说了。”
蒋长信一把搂住扑过来的叶宁,笑道:“宁宁好热情啊,你这样扑过来,夫君我会害羞的。”
叶宁瞪他:“还说?”
蒋长信道:“宁宁你若不想让我说,那必然要堵住我的嘴巴。”
他微微仰起下巴,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道:“你用手可是堵不住的,要用宁宁你的嘴。”
蒋长信有恃无恐,一副耍无赖的模样,脸皮厚得比城墙拐弯还要厉害。
叶宁静静抿着嘴唇,他也发现了,蒋长信喜欢逗自己,在外面不是装高冷,便是装傻充愣,而在自己面前,脸皮厚度剧增,说话一套一套的,每次都听得叶宁面红耳赤。
叶宁深吸一口气,若是如此放纵蒋长信,以后成什么模样?他必然当自己好欺负。叶宁提着一口气,只觉得不给蒋长信一点颜色看看,自己这口气便咽不下去了,不上不下的,如鲠在喉。
这个下马威,必须立起来。
叶宁脑海一热,真的只是一热,比饮了酒的胆子还要壮,毕竟他本就不是一个胆小之人,一把揪住蒋长信的衣领,嘭一声将人推倒在马车中。
蒋长信向后仰倒,生怕磕碰到叶宁,连忙伸手接住,一时有些发愣,不知叶宁这般气势汹汹的要做什么,难道……调戏过头,当真生气了?
下一刻,蒋长信的嘴唇一阵温热,叶宁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孔突然放大,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叶宁真的用他的嘴唇,堵住了蒋长信的嘴唇。
叶宁主动吻上去,脑海彻底炸开了锅,砰砰砰的放烟花,一时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可亲都亲了,气势要足。干脆启唇,狠狠在蒋长信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嘶……”蒋长信吃痛,唇角却抑制不住的翘起来,委屈的道:“宁宁,你咬我。”
叶宁瞪着眼睛,板着脸,恶狠狠的道:“看你下次再乱说。”
蒋长信只是愣了一瞬,很快笑起来:“宁宁,还要,再咬我。”
叶宁:“……”???
我这到底是不是立威?效果不大……
呼——一阵大风刮来,正好掀开了车帘子一角。
阿直的脸色更红了,红得随时可以滴血,他已然后悔跟着马车,正在绞尽脑汁找一个借口离开。
叶宁顺着车帘子往外瞥了一眼,他没看到阿直涨红的脸面,整个人猛然一愣,推开蒋长信道:“快停车!”
“怎么了?”
“叶宁?”
因为叶宁的脸色太过严肃,蒋长信和阿直板起脸面。
叶宁眯着眼睛,注视着街角地方,方才有一条人影一闪而过,那个方向分明是云江酒楼的方向。
叶宁沉声道:“我好像看到曲清烟了。”
“什么!?”阿直反应最大,道:“师弟……”
叶宁稍微思索,道:“先不回家去了,改道,去见一见曲大人。”
阿直点点头,如今算是真的顺路了,车夫改道,没有立刻回蒋家,而是往曲音下榻的宅邸而去。
“义父,”阿直进了门,带着二人去见曲音,道:“方才在镇子里,叶宁好似看到曲清烟了。”
嘭!
曲音将茶碗撂在茶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唇角化开凉丝丝的弧度,不怒反笑,道:“曲清烟……这个叛徒还敢出现。”
他阴沉的道:“但凡是伤过非儿的人,我必将他挫骨扬灰。”
蒋长信正色道:“曲清烟日前投靠了杨世仝,恐怕杨世仝的人在附近出现,并不是偶然。”
曲音皱起眉头,他让阿直出门公干,便是冲着杨世仝的人去的。
曲音道:“请六皇子放心,如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会去查曲清烟和杨世仝的动向。”
“况且……”曲音幽幽的道:“他伤了非儿,于公于私,我定不会叫他好过。”
蒋长信点点头,道:“有曲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叶宁垂下眼睫,道:“曲清烟出现在这里,若等着他动手,我们难免太过被动,需要想一个法子……把他引出来才是。”
曲音人脉广泛,立刻派遣了得力的心腹去探查曲清烟的消息。
叶宁和蒋长信便回了蒋家,回去的路上,叶宁一直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宁宁?”蒋长信道:“放心,如今杨世仝还没有动静,他若是知晓了我的身份,必然是一刻也沉不住气的。”
叶宁喃喃自语的道:“我倒不是怕曲清烟会将你的身份,透露给杨世仝。”
蒋长信蹙眉:“为何?”
叶宁看了一眼蒋长信,这要如何解释?叶宁是穿书者,而曲清烟自称主角,这般看来,他不是穿书者,便是重生者,兴许都是从一开始便知晓蒋长信身份之人。
换句话说,曲清烟早就知道蒋长信是如今大梁唯一的皇子,唯一名正言顺的宗族血脉。
若是曲清烟想要告密,在他投靠杨世仝的第一天,恐怕已经告密了,但他没有……原因很简单,蒋长信才是这本书的主角攻,杨世仝不过是一个邪恶的大反派罢了,终将被主角攻斩杀。
曲清烟身为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没有道理会帮助杨世仝,而不是帮着蒋长信,更何况……曲清烟对蒋长信有所执着。之所以曲清烟如此针对叶宁,也是因为叶宁抢先一步,抢走了蒋长信,打乱了曲清烟的计划。
曲清烟身为主角受,便算是为了自己,也不可能向杨世仝告密毁了蒋长信,他留着蒋长信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