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烟瞪了一眼田家夫郎,似乎并不喜欢他开口说话。虽然叶宁的确有挑拨离间的成分在里面,可是曲清烟也不傻,他很清楚,田家夫郎曾经勾搭过蒋长信,被曲清烟发现了,曲清烟还狠狠的警告过他。
叶宁笑起来,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道:“怎么,你不知晓么?田家夫郎勾搭蒋长信的事情,就连蒋家的老爷和大奶奶都知晓,还呵斥蒋长信跪了祠堂,闹得整个蒋家风风雨雨的,直呼家门不幸呢。”
曲清烟立刻侧目去看田家夫郎,田家夫郎连连摇手:“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啊!你不要听他的!”
叶宁挑眉:“有没有,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
“啧啧……”叶宁叹了一口气,道:“没成想,你们竟能联合在一起?这位田家夫郎,怕是比你曲清烟,还想嫁入蒋家,做蒋家唯一的少夫郎呢!”
“你住口!!”田家夫郎尖叫,道:“你再不住口我便打死你!”
叶宁轻笑一声,他平日里虽不是搬弄是非之人,但按照叶宁的聪明才智,摆弄是非简直信手拈来,道:“哦?你想杀我便杀我,想打死我便打死我,这么看来,这里的事儿是你做主,不是曲清烟做主了?”
曲清烟的脸色更加难看,额角青筋暴突,眼珠子里满是愤恨,凝视着田家夫郎。
“你别听他瞎说!”田家夫郎装可怜:“我当然是……当然是听大人您的了。”
叶宁道:“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儿,你便是如此勾引蒋长信的么?听说男郎都吃这一套,不知道曲清烟你吃不吃这一套?”
曲清烟自然不会吃这一套,听了叶宁的话,他现在看到田家夫郎这个模样,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叶宁看热闹,道:“便算是我今日死了,蒋家的少夫郎也只有一个,要不然……你们俩打一架罢?”
他的话好似触动了曲清烟,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掐住田家夫郎的脖颈,呵斥道:“你与你说过了!让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蒋长信是我的!他是我的!!你凭什么对他勾勾搭搭?就凭你这张脸么?”
曲清烟的手劲儿收紧,道:“凭你这姿色?只是会哭,便想勾引蒋长信?好啊,我便看看你,还有什么脸!”
他一手掐住田家夫郎的脖颈,另外一手手腕一转,掌心中多了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直接扎在田忌夫郎的脸上。
“啊啊啊啊!!”鲜血迸出,田家夫郎的惨叫声几乎掀破木屋的房顶。
“救命!救命啊……”田家夫郎不会武艺,但因为疼痛,因为毁容的恐惧,双手奋力乱抓,一把抓住了曲清烟的头发。
“你还敢反抗?!”曲清烟握着带血的匕首大叫。
田家夫郎恐惧的死死揪住曲清烟的头发,猛地一挥,小木屋唯一的火烛被带倒,火焰一下子烧着了曲清烟的头发。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似泼妇打架,曲清烟甚至忘了自己还会武艺。
“我杀了你!!”
“蒋郎君喜欢的是我,喜欢的是我!”
“蒋长信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火烛倒在地上,小木屋里乱七八糟,桌椅全都掀翻,叶宁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往后退了几步,贴着木屋的墙根,避免被误伤。
嘭——
就在曲清烟和田家夫郎对掐的时候,木屋的大门突然被破开,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是阿直!
阿直身后带着曲音的护卫,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曲清烟大吃一惊,眼珠子狂转,中计了!
他猛地一脚踹开田家夫郎,转身便想要逃跑,可惜阿直的兵刃已至。
“师兄!”曲清烟接下一剑,楚楚可怜的道:“师兄!你真的要与我兵戈相向么?我……我上次是受了杨世仝的威胁,这才不得不对师兄你下手的,我没有加害师兄你的意思啊!”
阿直眯起眼睛,显然不相信他的话,道:“既然如此,便与我回去见义父。”
曲清烟见阿直不吃这一套,脸色发狠,突然合身扑向叶宁。
“叶宁!”阿直心头一震,立刻冲向叶宁,引剑挡格。
哪知晓曲清烟这一下乃是虚晃,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要和叶宁鱼死网破,在空中快速转身,嘭一声撞开窗户,直接冲了出去,向黑暗中跑去。
阿直皱紧眉头,快速从窗口追出。
“主子。”于渊的声音响起,和程昭一起冲入木屋,快速的给叶宁松绑。
程昭瞪着眼睛,看着满脸是血,衣衫也烧得狼狈不堪的田家夫郎,道:“主子您没受伤罢?”
叶宁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我没事,蒋长信呢?”
簌簌簌——
黑暗中,曲清烟甩开阿直,朝着偏僻的地方跑去,他的武艺非凡,直接躲过城门的耳目,跃出了城门,不敢停留,快速向前跑去。
城郊的天色昏昏沉沉,一切都蒙在阴郁之中,一条人影静静的站着。
曲清烟闷头跑过来,看到眼前有人,立刻驻足。
那人低沉的开口:“我便知阿直抓不住你。”
曲清烟睁大眼睛,即使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他也能听出对方的嗓音,这不就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人——蒋长信!
蒋长信兀立在黑暗之中,目光冷淡的凝视着曲清烟,眼目中没有一丝感情,甚至冰冷的怕人。
“蒋长信……”曲清烟一瞬间很是欣喜,想要上前,但他对上了蒋长信冰冷的眼眸。
唰……
一抹银光,蒋长信的宽袖一退,长剑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