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心头猛地一跳,即使只是一个轮廓,她也瞬间认出了那个人。
顾谦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无视身后试图阻拦的工作人员,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清晰地传遍整个会议室:
“关于高尔夫的传统和规则,我妹妹是专家,我尊重她的判断。”
“但我必须表明昌途的态度,如果现有无法给予公平,我们不介意赞助一个全新的,更现代化的国际高尔夫联赛。”
“届时,不知道Ramp;A引以为傲的传统,还能吸引多少的顶级的赞助商和球员?”
在双方僵持之际,巴特利伯爵终于松口:“24小时内,我会解决。”
从俱乐部出来,顾盼坐进了顾谦予的车里。逼仄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人尚未平息的呼吸声。
顾盼刚侧身去拉安全带,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精准扣住,男人力道不重,却带人不容挣脱的力量。
顾盼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要抽回,顾谦予却将她的手腕轻轻翻转,让小臂内侧的那道淡白色伤疤暴露在光线下。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那道凸起,像是在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在审判自己过去的失职。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他加重的呼吸,话语间裹着痛惜:“还是留疤了。”
顾盼一用力遍抽回了手,拉下袖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小臂,仿佛在遮挡一个不光彩的证据。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装作漫不经心道:“哥哥如今的手段,才更令人印象深刻。”
顾谦予的下颌线绷紧,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他没有反驳,而是侧身过来,强大的压迫感立刻笼罩住她。
男人伸手为她拉过安全带,“咔哒”一声扣紧,面色不悦。
退回时,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她闪躲的双眼,声音有些危险:“所以,他能给的办法,就比我给的手段,更高尚?”
顾盼感到眉骨跳了跳,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下意识反驳:“我当时走投无路,只能去求助景淮哥哥了!”
“走投无路就喊别人哥哥?”
顾盼没成想自己越描越黑,于是赶忙闭嘴不再说话。
发动机启动,车身平稳滑出。顾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赌气的声音问:
“你以前不是最不屑用这种,抓人把柄的暗黑手段吗。”
回应她的是一段故意的沉默,直到路口的红灯亮起,他踩下刹车,才缓缓开口,像宣誓般砸在顾盼的心口:
“盼盼,你可以继续光明磊落,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交给哥哥。”
顾盼心头一颤,一丝隐秘的欢悦升起,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这次把事做的这么声势浩大,就不怕二叔叁叔他们…”
顾谦予极淡地笑了一声,脸上全然是无所谓的态度:
“盼盼,你离开太久了,很快,你就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接着,男人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面上的震惊和疑惑,最后他用一种近乎承诺的笃定,开口: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