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师伯先问学生,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您,所以学生才……”辩驳苍白无力,化为干巴巴的一句认错,“学生错了。”
珞凇面无表情:“继续。”
继续什麽啊继续!
乌恒璟在心里咆哮三声,面上却一点都不敢发作出来。
先生有多神通广大,他是领教过的,乌恒璟不敢去赌能欺瞒先生,只是尽力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出来。
“学生还和大师伯说……只有大师伯疼我。”
珞凇略一颔首:“意思是我不疼你。”
乌恒璟脱口而出:“学生不是那个意思!”
“当时是……”当时是刚挨过珞凇盛怒之下的巴掌,是事出有因啊!
乌恒璟在心里疯狂为自己辩解,但说是不敢说的,万一被冠上顶嘴的罪名——心虚的小孩悄悄去瞄先生的脸色,正对上珞凇冷眼看他,吓得小孩慌忙垂下头。
珞凇又是两个字:“继续。”
乌恒璟:还有啊?QAQ
还有……还有什麽呢?
乌恒璟绞尽脑汁,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都倒出来,只求先生看在他坦诚的份儿上宽大处理。
“学生对师祖说:珞秉寒欺负我,我不想先低头,我才不会主动去找他。”
“学生还对师祖说:早上对您出言不逊是我不对,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他珞秉寒难道做的对吗?而且!他昨晚去看您,为什麽不肯跟我说?他要是向我解释清楚,我能这麽冲动地来医院打扰您吗?所以归根结底,就是珞秉寒的错。”
“学生丶学生还对师祖说……”乌恒璟在心里哀嚎,他怎麽跟师祖说了那麽多大逆不道的话啊,“听说先生今晚回师门,希望大师伯好好罚他,罚重一点!最好打得他下不来床,让他尝尝我受过的苦。”
“先丶先生……”
乌恒璟:先生你怎麽不说话?
乌恒璟:你不说话,我害怕啊QAQ
他在大师伯面前喊“珞凇”,在师祖面前喊“珞秉寒”,说“珞凇配不上我”,还说“都是珞秉寒的错”。
乌恒璟冷汗狂流,深深感到自己这条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学生当时……是在跟师祖撒娇来着。”
“学生……学生不是……有意的。”
回应他的只有两个字:“继续。”
怎麽还能继续啊!!
先生到底知道多少事啊!!!
乌恒璟搜肠刮肚:“学生跟小师叔说……我才没有心疼……算吗?”
珞凇冷道:“你问我?”
“……学生错了。”
小小声:“那个……是小师叔先说的。”
更小小声:“小师叔说若是换做他,巴不得您被大师伯教训,最好收拾得拿不稳筷子才好呢。”
“哦?”珞凇意味深长,“我倒是不知道,你这麽会给我惊喜。原来你在老师和师兄弟面前,是如此肆无忌惮。”
等等,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难道,难道说——“您……先前不知道这些?”
“你的师伯师叔都没有告状的习惯。”
乌恒璟:?!
乌恒璟:先生不知道?!然後我自己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乌恒璟: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坦诚是个好习惯,好好数清楚,一共说了多少个字,”珞凇站起来,一巴掌按在乌恒璟头顶,手掌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压得他低下头去,珞凇勾起唇角,“事不隔夜。作为坦诚的奖励,今晚,赏你挨个够。”
与此同时,正在与自己带的研究生讨论课题的岑沐霖突然——阿嚏!
研究生关切地:“岑老师怎麽突然打喷嚏了?是不是最近感冒着凉了,岑老师要注意身体啊!”
岑沐霖摸了摸鼻子,感到莫名其妙。
他最近身体好得很,怎麽会突然打喷嚏呢?
阿嚏!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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