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眉头紧蹙,想到一种可能性,顾不得其它,顺着路边走边留意脚下。
果然,在相隔十几米处找到第二颗珠子,心里揣测闻一仁应该也是同样遇到信号全无留的一手,不太可能是老狼迷惑的陷阱。
当机立断根据珠子方向来走,随即两人脚步加快。在寻到第十六颗珠子的时候,骤然出现高墙庭院,里面灯火通明。
刀哥目光沉沉,老狼还是装神弄鬼那套,跟九叔交换眼色,两人朝院门走过去。
临门几步之遥,门口阴暗处闪出两个壮汉拦着,满眼戏谑。
刀哥失去耐性,只想早些见到闻一仁,心里暴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先下手为强,一拳打左,一脚踢右,两个手下即时倒下呼痛。
快步踏上门前台阶擡脚一蹬,虚掩的门板瞬时“哐啷”一声还带回弹。
院内老狼神态自若地握着茶杯轻嗅茶香,“比我想象中来得快!”眼神瞥了一眼瘦子。
刀哥一个眼神都不给老狼,目光流转急着寻找闻一仁,见他被绑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半条手臂染了鲜血,刀哥心里又惊又怒又心疼,快速地跟闻一仁交换了眼神,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关切。
老狼似乎还没玩够,手里茶杯翻转,滚烫的茶水泼在闻一仁的伤口上,闻一仁喉结滚动咽下痛呼,冷汗直流。
刀哥太阳xue青筋暴起,内心翻江倒海,他太清楚老狼的手段,背在後面的手死死扣着才没失态。
老狼疯狂嘲笑“我就喜欢看你种无能为力的样子,有趣极了!”。
老狼见刀哥面无表情,以为拿捏了他的心态,脸上得意至极“东西带来了吗”?
刀哥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老狼得意的三角眼,声音像淬了冰:"在这。"
老狼使了个眼色,老煤油上前要接。
刀哥突然缩手,纸袋边缘擦过老煤油指甲发出"嚓"的声响。"先放人。"他目光扫过闻一仁渗血的衬衫下摆,後槽牙咬得发酸。
"哈!"老狼突然用茶盖敲击杯沿,瓷器的脆响炸开。
"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说着突然抄起烧水壶,蒸汽喷在闻一仁被缚的手腕上。
闻一仁脖颈暴起青筋,却冲着刀哥摇头。
眼光瞥见刀哥手腕寒光一闪,这细微动作被老狼捕捉,他怪笑着拽起闻一仁的头发:"啧啧,看不出你对小刀还挺重要。"
刀哥呼吸一窒,九叔突然踹翻脚边花盆,脚一勾花盆顺势滚到老狼脚下,老狼表情微变。
刀哥趁势把文件袋扔在三米外的桂树下,趁着所有人转移视线的刹那,九叔不给老狼机会抢那袋子,身影霎时冲到老狼身边,起手就是杀招,意图先擒王。
老狼身体一晃一躲,竟然躲开了九叔。
刀哥趁此猛然扑到闻一仁身边,快速地解下手腕钢圈,手指不知怎的一转,轻轻滑向绑绳,绳子应声而断,端的是锋利。
刀哥扯起闻一仁,掌心触到一片温热,低声道:“能撑住吗?”。
闻一仁却扯着刀哥的手猛然腾挪,躲开老煤油高举的凳子,老煤油一下没中,第二下已经雷霆而至!
刀哥赶紧推开闻一仁,侧身闪过砸下的木凳,凳腿擦着耳廓刮出火辣辣的疼。
老煤油第二击来得又急又狠,他旋身擡肘格挡,"咔"地闷响里碎木飞溅。
馀光瞥见闻一仁踉跄撞上博古架,青瓷瓶砸在地上绽开无数锋利碎片。
"小心碎片!"刀哥吼得破了音。
老煤油趁机抡起半截凳腿朝他太阳xue横扫,他偏头躲闪仍被刮开一道血口。
温热血线滑进衣领时,九叔那边传来瓷器爆裂的脆响。
闻一仁突然抓起博古架上的铜镇纸。他左臂软垂着,右手却稳如磐石。"接着!"
铜器划出暗金光弧,刀哥反手接住的瞬间,老煤油的第三击已到胸前。
"砰!"铜镇纸与凳腿相撞震得虎口发麻。
刀哥就着反冲力後撤半步,突然旋身踢翻茶台。漫天飞散的茶具碎片中,他抓住老煤油失衡的破绽,铜器狠狠砸向其膝窝。
"啊——"惨叫声里混着骨骼错位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