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老太太心里迷惑,留了心思。
做好饭,闻一仁恭请老佛爷入席,老太太看着桌面的菜,赏心悦目。
直赞刀哥手艺好!
忙招呼着人动筷。老太太很捧场,吃得每个菜都夸一口,整得刀哥有点不好意思。
闻一仁见老太太比平日里话多,怕刀哥不自在,忙说“祖宗,再夸下去人家饭都没法吃了,您老也夸下我吧,我有帮忙的”。
老太太可不跟大孙子客气“就你那手艺,煮出来的东西都没法看,你看人家煮的,小刀,你爱人好福气”。
这老太太拐了弯地套话。
刀哥笑笑“家里还没人,以後不知哪位有福气”,说完还瞥了一眼闻一仁。
老太太眼毒,那一眼的意味瞧着不像心里没人的样,老太太存了疑,边吃饭边小心打量着两人。
刀哥心里很安逸,一边剥虾,一边逗趣闲聊,剥好的虾首先放老太太碗里,笑着说:“您尝尝。”
老太太很赏脸地吃完夸赞,刀哥也很有分寸地建议:“这个海鲜老人家不可多吃,您尝尝其他”。
手里的虾自然地放在闻一仁碗里。
老太太夹菜的手一顿,饭吃完後老太太心直往下沉。
趁着两人在厨房洗碗,老太太又仔细端详两人言行举止,正常中透着一股亲密感,像是平常的夫妻。
老人家活了一辈子了,哪里还能看不明白,心里多少有数了。
闻一仁不知老太太的心思,跟刀哥还商议了新兴的游戏项目,由游戏拓展,逐步壮大科技公司。
刀哥对于新兴的互联网也很有兴趣,两人聊了一阵,怕打扰老太太,起身告辞,卖口乖说以後还来探望她。
把老太太哄得心里高兴。
闻一仁送刀哥下楼,两人脚步放松享受宁静的时光,闻一仁很感激刀哥对老太太的用心,真诚地说“今晚谢谢你,辛苦了”。
刀哥眼睛睨着这厮“跟我客气什麽,你有一个好奶奶,阿仁,有时我都很羡慕你,有个家”。
闻一仁听到,心里有点酸,目光炯炯轻声地说“会有家的”。
刀哥心里很受用,两人坐进车里目光交缠,月色撩人,周围静谧,两人浅浅一笑,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安宁和温情。
远处树丛中透出的镜头记录着这一切,窥探的人包得严实,露出的双眼狡诈险恶还带着得意。
拿器材的一只手似乎五指不全。
深夜,老太太坐在床边,给大孙子的异状搅得心乱,毫无睡意。
起身打开抽屉,从角落深处拿出两个玉镯子,镯子通体莹润,暗藏流光,老太太暗暗叹了一口气,把镯子放回深处,一旁的药袋子看都不看。
月色照着她孤独的背影,老太太来回踱步,打定主意找一天跟大孙子谈谈。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家终于在疲惫中渐渐入睡。
城郊的野地里,一个人影飘忽不定,高低起伏,似乎是在追着什麽。
他收到线报摸排。今晚好不容易跟上,对方防范意识特别强,转转腾挪,一下呲溜了没影。
他在周边走了几个圈都没发现“猎物”,月光在沙堆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他懊恼地扯下衣领扣子,气愤不已。
无可奈何地转出野地,摸黑走到路边停车,远处的些许路灯借得一点光,娃娃脸上眉头紧蹙。开车驶离。
当引擎声彻底消散在夜色里,沙堆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呼气,那个“枯枝”慢慢舒展身体,抻直了手脚,瘦小弹起,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灰影奔着某个方向逃离野地,混杂着铁锈跟煤油的野风拂过,一切都恢复平静。
第二天,闻一仁上班之前分好药格子里的药,跟老太太说了要一起出席闻心的毕业典礼,老太太自然心里欢喜,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