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遇见的时候,他还在感叹缘分的奇妙,让他遇到了一个那麽像他心上人的孩子。
那双缩小版的桃花眼很可爱,令人心软。
可他又害怕,在那个小孩脸上辨别出属于他母亲的特征,然後自然地联想起闻羽爱着孩子的同时……也曾爱着另一个人。
他会疯的。
疯子控制不了自己。
“铃铃铃铃——”
“8:00,早饭时间。”
“8:00,早饭时间。”
“8:00,早饭时间。”
薛殊收敛了嘴角的弧度,闭上眼睛。
思绪不能放任。
一旦放开辖制,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将他捆起来,圈养起来。
用金色的锁链紧紧绕住细白的脚踝,在上面勒出燥虐的红痕。
让那双桃花眼在欲念里,在被迫到临界的地方……
落下只属于他的情动。
哪怕那眼神的底色是……让他难堪的恨意。
薛殊猛地睁开眼。
“玲玲铃铃铃!”
第三个闹铃响起,男人的声音带上了显然的激动。
“8。30,该出门了,早到会给人好的印象。”
“8。30,该出门了,早到会给人好的印象。”
“8。30——叮——”
再也受不了地摁断闹铃,薛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清透的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落下。
薛诸是个疯子。
他好像……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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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拉开门,“姑姑!你终于来了……”
优雅的女士将行李箱和伞递给他,轻轻打了个哈欠,走进屋里。
嘴里的话被这行李箱一卡,顾维卡了几秒,转而问道:“姑姑,你这是……”离婚了?
他脸上控制不住的期待在涌动。
摘帽子的手一顿,顾雅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小子在想什麽,回头撇了他一眼。
顾维领会到了一丝嫌弃:“……”
他失望地放好东西,跟在姑姑後面将她脱下的帽子手套一一挂好:“那为什麽出来住了?”
“出来住好几天了,薛诸不知道又怎麽了,在屋子里倒腾着空房间,吵死了,薛殊呢?”
“唉,打电话给您就是为了这个。”
昨晚事发突然,顾维只来得及将房子的布局改回来,为了宴会做的一些装饰他还没收拾掉。
顾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拨弄了几下茶几上的扩音设备。
“发生什麽事了,昨晚宴会玩得不愉快?”她顺手将设备连上自己的手机。
顾维泡了壶茶端上,苦下脸:“那可真是太愉快了。”
“嗯?”
顾维组织了下语言,脸上犹豫着,“昨晚……薛殊好像快和他的心上人互通心意了。”
顾雅女士划手机的手顿住,嘴角下意识扬起,又反应迅速地压住了,轻咳两声,端起天青釉色的茶壶慢慢摇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