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她的被子翻滚,把床弄得乱糟糟的,就好像无数个亲密接触的时刻在她的皮肤上轻咬厮磨,互相沾染上彼此的气味。
我躺在她的床上心满意足地酣睡到自然醒,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没人回来,我从冰箱里翻了面包和鸡肉,缩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里吃了,开始在黑暗里划手机打发时间。
门开锁又关上,听脚步能判断回来的是谁。
喻舟晚开了客厅灯,迅速地换衣服洗澡,我透过虚掩的门观察她,拖着湿哒哒长发的背影走向客厅,开了一罐桃子汽水,此时石云雅回来了,不知道在给谁打了电话,母女俩说了几句话,似乎出现了矛盾,不欢而散。
隐约感觉的到有一股视线黏在身上,喻舟晚疑惑地四处走了走,到处张望,在我的房间门口停了一瞬,又出去,没留意有人正坐在阳台的玻璃门後。
我有种闯入陌生人家中偷窥别人日常生活的兴奋感。
她们很快便熄了灯,又等了足够长的时间,确保该睡的人已然入梦,我才蹑手蹑脚地爬起来。
花了数分钟才在无声中缓缓地拧开门。
喻舟晚背对我睡着了。
我站在床边盯着她的身体随着缓慢的呼吸起伏。
“姐姐,”我亲了亲她的侧颈,她的香味与体温依旧让人沉迷,“我回来了。”
喻舟晚被忽然的冒犯吓到,转过身看我时眼睛里还噙着惊魂未定的泪花。
“你去哪了?”
“上外教课。”
“真的……吗?”我贴着她的肩膀,感觉得到呼吸出的气息装在她的身体上发出微弱的碰撞声,“不是趁我不在和别人约会?”
“没有。”
我其实更希望喻舟晚接过我的话胡乱编造几句,但她向来不擅长撒谎和开玩笑,直接否定掉所有疑窦産生的可能,如果我继续追问她,应该能从她嘴里获得一天详细的行程。
乖的很。
“我睡不着,”我抓住她的手,亲吻她湿热的手心,顺势钻进她怀里,“我只有一晚上,舍不得睡。”
她轻轻地嗯了声。
“你可是收过别人的花呢。”
“姐姐……真的没有想和别人约会吗?”
喻舟晚沉默了一会儿。
“花是给你买的。”
发呆的片刻,她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哂笑。
“喻可意,我以为你这麽聪明早就猜到了呢。”
我捏了捏手,掌心里像是又冒出了艾莎玫瑰被碾碎时的汁水。
胡思乱想被发觉,她试图唤回我的注意力——双手揽住我的後背,并且越搂越紧,唇舌交缠的同时,氧气从水声里溜走。
愈发呼吸困难,愈发依赖她的温存。
隔着衣服我感觉到她身体每寸肌肤的触感。
我感觉我自己像一块浮木,即使处于随时腐朽崩裂的边缘,她还是选择了死死地抱住——
即使不能求生,大概率是一起破灭。
她应该会感谢喻瀚洋的出现吧,短暂地分散了母亲的注意力,让她能无死角的关注中喘口气。
“姐姐,真的有很想我……?”
“花真的是给我买的吗?你可是让我扔掉它,还说不好看呢,”我用手指拨弄染上体温的项链,戳了戳她的锁骨,“艾莎玫瑰,暧昧期的恋人?是谁?”
手指顺着我的手腕慢慢往上,像是藤蔓那样,随後停在掌心里十指交缠。
在黑暗里触觉被无限放大,她的发丝垂下来,搔着人发痒。
“喻可意。”
“你怎麽这麽瘦啊。”
…………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她贴在我的耳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别不要我。”
喻舟晚对我回应的迟疑颇有些受伤的意味,把身体蜷缩起来,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捏着她的手指在靠近心脏的位置画了个圈:
“不会离开姐姐的。”